冬季里的夜空一直是那般黑沉肃然,青园上空的那钩冷月同样也映在正往西南方向骑行的马背上的百里天澈眼里。
“那丫头真可恶!”莫边一路上仍是难解心中之气,明明有阳关大道走,她偏去趟浑水,真是个怪胎。
如果当时他骑马去追铁定可以将那丫头逮个正着,可是百里天澈却一副冷然的样子说不用去追,还说什么各人各安天命,追回来的没有人心又有何用?莫边听得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再问也不得意思只得作罢。
百里天澈面色如月薄薄的嘴唇不自觉的抿成一条线,他握着缰绳的左手腕处露出一抹红色绳痕,只是此时目光冷冽彻骨让人觉得浑身都像是被寒风一针一针刺着发痛,只听他双手掣住缰绳大喊了一声:“驾!”
青衣月袍一身肆意勃昂傲骨的男子驭着那马儿向前飞奔,身后的莫边也一并驾马疾驰随去。
殊不知这寒夜的冷月下,马道旁的一处土坡上却暗生着一株青健的黑松,待轻骑绝尘而去时从松柏的阴影里走出一个白衣俊美的公子来,玉泽融面,那似雾似水的柔波荡在双眸之中显得柔和平静,通身雪白只有腰间点缀着一块黄翠并无其他物件装饰却更显得气质绝佳不似寻常人。
身后的一个小厮模样的仆人牵着那匹“赤炎驹”也随后走了出来,他看着面前的白衣公子一直望着远处离去的身影不由得好奇问道:“君若少爷,咱们既然来了为什么不和边城的表少爷照个面呢?”
“你可收到了天澈少爷的书信。”智君若语气一贯的温尔。
“是的,数日前刘管事就飞马送来了,咱们这次从边城出来的早了些时日,所以才没接到书信,可巧的是咱们刚刚来就遇到表少爷刚好走,其实也能见上一面的。”小厮道。
“见与不见有何不妥呢,既然他着了书信与我,自然人家是有要事在身的,何必再做叨扰耽误别人的事呢。”嘴角保持着好看的莞尔笑意,可那一汪暖春般的黑眸分明迸出几滴轻蔑但是转瞬即逝,几乎让人察觉不到。
那小厮吐吐舌头心里不免惭愧,心想他们智家的这位长公子一向宽慈容善,待人不分贵贱均是谦和有礼,节义得体,从未见过智君若跟谁有过龃龉,不说满府上下皆是敬服就是整个边城跟智家有往来结交的名门望族无论年长的还是年仿的一辈都是褒赞有余,慕容主母常常祷愿边家老爷在天有灵也是幸慰的了。
“刘远什么时候到京城?”智君若说话间已经一跃上了“赤炎驹”。
“回少爷,刘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