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好好下来的机会,而她……应该也没有。已经预见到结果,我反而没那么害怕,坦然地接受了这一切。如果说今天这种状况只能有一个全身而退,我希望是小羽。孩子何其无辜,却生生被卷到这恐怖的事件当中。
吱嘎一声,老赵把车子停到灯塔下面。灯塔上亮着明黄色的灯光,白色的塔身并不宏伟却修砌在高高礁石之上,在夜色中有种遗世独立的疏离感。
我很自觉地从车上下来,老赵捉住我的手臂冲我摇摇头:“大小姐,别……”
“你一个人上来。”桑心蓝说完这句,电话就啪的一声挂断了。
我拨开老赵的手,径直向通往灯塔的石阶走。刚迈上石阶,从暗处闪出一个黑影,拦住了老赵。老赵并没退缩,上前一步挥开那人的手臂。老赵当过兵,也有两下子,可对方的身手显然更胜一筹,只是几招就一记手刀砍在老赵的侧颈上,老赵噗通一声栽倒在地。
我只默默注视了老赵几秒钟,继续往上走。其实这样也好,跟着我上去更危险——这种送死的事情,还是能免则免吧。
看起来不算高的灯塔,爬起来还真不轻松,登上最后一级,我停下来喘气。又一个黑衣人走出来,示意我举起手来。
这些人很奇怪,跟影子似的,不知道从哪儿就突然冒出来,其实挺吓人的。但我毕竟没抱有能活着离开这里的希望,所以才没被吓到。我举起手,那人搜了身,示意我往前走。
走过那个转角,阔大的观景台被灯塔的光照得宛如白昼,让我这双在昏暗光线里走了许久是眼睛一时适应不来,我用手挡了一下,才看清——
平台上用丝绸搭了高高的拱棚,桑心蓝坐在一只高脚凳上,她穿着大红色的晚装礼裙,钉在裙子上的亮片在强烈的灯光下折射出耀眼的光,整个人像是一团燃烧的火焰。她用纤细的手指捏着一只高脚杯,琥珀色的香槟像是流动的金水。
“欢迎。”桑心蓝冲我举杯,然后浅浅地啜饮了一口手中的香槟。
“我儿子呢。”我没有心情欣赏桑心蓝这宛如戏精学院高材生的表演。
“原来你也有沉不住气的时候啊,我还以为你不急呢。”桑心蓝放下酒杯,指了指延伸到海面上的栏杆,“你从这里跳下去,我把你儿子放了,怎么样?”
“这个好说……”我平静地点点头,“但是,我要先看到孩子。”
“你先站上去。”桑心蓝冲我比了个过去的手势。
“我说了……”
“你现在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