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天长回过头,看见陈临安破水而出,转瞬间已站在自己身旁。
“没事吧?”他问。
“全身湿透了。”应天长说,“有些冷。”
陈临安这才又露出和煦的笑容,他吐出一口气,袖中清风将少年包裹,驱走了水汽。
“好多了。”应天长说。
陈临安点点头,小师弟,包子,桃花与行囊,没有遗漏什么,也没有什么破损。他大袖一挥,这方天地被清风寸寸捣毁,而他们则立于清风之上,回到了原本人间。
在回来的那一刻,应天长看见先前湖中钓鱼的老翁吐了口血在碧色湖泊之中。湖水泛起些许猩红,又归于碧绿。
卢嘉枳脸色蜡黄,看着去而复返的陈临安,久久不能说话。他也不知可以说些什么。
初益幽已提前开口,说:“陈先生大人大量,不要与我等鼠辈计较如何?”
此时的初益幽身上衣衫破损诸多,皆是方才陈临安的两袖清风所为,而初益幽看着娇嫩如雪的肌肤却无任何伤痕,也因此,大好春光落在人间。
女人并不害羞,甚至洋洋得意自己的独家风光。
陈临安瞥了眼卖弄风骚的初益幽,目光并不躲闪,落在她的身上恍如看待一句什么都没有的木人。没什么非礼勿视,君子坦荡无邪。
书生想起长安城等待自己赎她的婉秀,越看这女人便越是厌恶。
天下女子好,好不过秀儿。
文弱书生只有在想着那名女子时,才能有这么一丝的硬气。他抬手轻挥,初益幽的脸便随着摆动,如被人掌掴。
“我没什么资格评价你,但你也别污了小师弟的眼。”
陈临安的一只手搭在应天长的肩上,应天长却知晓陈师兄多半是怕事情传到婉秀嫂子耳朵里去。嫂子自是温婉的人,可陈师兄就是怕她。
应天长看着初益幽两手捧着自己的脸再没有了动作,心里在猜估计这就是方才抱自己的那位。对此应天长没有什么太多的触动,以往的路上他也见过许许多多自己不该见的事情,也见过许许多多的狐媚痴儿,前者让他觉得恶心,恨不得一拳将野草垛里的两人直接打死,后者敢来引诱自己的也多成了包子的口粮。
其实想到这,少年多了些想法,也许是自己见着的人太过丑陋不堪,若是眼前这个女人自己还不至于想一拳打死他们,若是在小天地里遇见的那位少女……
少年脸上罕见的蒙上一层红色。
他脑海里有一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