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天长感觉到的是压力,是重力,他身上流淌的血液甚至都快要从他每一寸肌肤下被挤压出来,就像是青黄的本体坐在他的身上。
应天长从来没有那么大的力气可以抬起变回本体的青黄,他也没有能力挣脱将他压制的重力。
但这并不代表应天长就如此认命。
他若是会认命地束手待毙,当初在西北也不会挑衅秦观与降临西北的天上仙神,桃花也不会被他的心意所牵动,飞至他的手中。
桃花想动,应天长却没有呼唤它。
他手中的裁纸刀的刀锋轻轻晃了一晃,应天长便就再度站起身。
被挤压得溢出湖岸的湖水重新回流入天齐湖中。应天长站在湖面,虽然如今一切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他身体残留的疼痛仍是在提醒着他事情的真实。
任华仿佛什么也没走,便让他毫无还手之力。
若是没有老书虫的裁纸刀或是老酒鬼老光头他们的留给自己的那些东西,应天长估计自己就会任由任华宰割了。
死是不会死,任华甚至不会对他做一些多余的事情,更不会羞辱嘲讽他。任华会带走包子。
虽然应天长知道哪怕包子还没有恢复鼎盛时期十分之一的实力,现在的包子也远比现在的自己厉害得多。
但不见得任华会对包子没办法。应天长其实清楚,现在的包子远不是任华的对手,连实力最低的他都清楚,就更别说包子与任华两人。
任华并不惊讶应天长让自己的术法没有效果,任华看着应天长倒持在手中的那把裁纸刀,其实只要应天长有点脑子,好好利用他手中的那把圣人张元春的裁纸刀,他任华不一定能够稳胜应天长,说不定是惨胜,也说不定是惨败。
“分割规矩,也是重新界定规矩。”任华说。
这就是那把裁纸刀的效果,能够像裁纸一般分割世间规矩道理,能够像裁纸一般分割世间万物。
就如任华所说,分割,也是界定。
心斋这幅员辽阔不知有千万里土地山河的秘境,便是当初张元春入主心斋时,用他的那把裁纸刀从世界切割出来的新洞天福地。
而刚刚应天长也利用这把裁纸刀,切割了此地的规矩,准确的来说,是裁纸刀挥在自己的浩然气中,应天长切割出了自己浩然气中的规矩。
便是那无与伦比的重力与压迫。
应天长让此地的一切都不会被自己的重力所影响,不,应该不是,任华皱着眉,应天长是让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