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身后扑上来,把欧阳贵按倒在地。报复的机会到了,丁汉君和那些甲长们当即跃过来,又踢又打。在交加的拳脚下,欧阳贵狼也似地嚎着。
欧阳贵也有一些支持者,看来还不少。他们一见欧阳贵挨了打,都操起了手中的汉阳造,用*子砸那些打人者。欧阳贵的哥哥欧阳富,——一个老实巴脚的菜农吓得直喊:
“都……都甭打了!甭打了!咱……咱听霍营副的!霍营副会主持公道的!”
他因着这提醒,忍着痛,从地上爬起来,拔出身佩的驳壳枪,对空放了好几枪,才好歹制止了局面的进一步恶化。
望着面前愚昧无知的弟兄们,他真想哭!这就是中国的国军吗?这种国军能支撑起即将到来的伟大时刻么?在强敌的猛烈炮火下,他们的生命能和他的生命一样走向辉煌么?他可以不辱军人的使命,这些人也能不辱使命么?!真难说!
“这个别跃杰怎么搞的!整训了三个月,二连还这么乱哄哄的!”
老蔫凄然一笑:
“从傍晚到现刻,别连长和范连副鬼影都没见着,弟兄们能不乱?”
他一惊:
“会不会逃跑,快派人去找找!”
在白集整训时,别跃杰和他的连副范义芝就偷偷藏了便衣,准备开溜,他无意中发现了,狠狠训斥了他们一通,却并没向做营长的姐夫告发。
老蔫搭眼瞅见了刘破烂,让刘破烂去找。
这时,被捆上了的欧阳贵又发起疯来,点名道姓大骂丁汉君,说丁汉君说话不算话,要把丁汉君的嘴割下来当×操。做哥哥的欧阳富劝他,他竟连欧阳富也骂了,一口一个“日他娘”。
他觉得很好笑,欧阳富的娘,不也是他欧阳贵的娘么?他问老蔫,欧阳贵是不是精神不正常?
老蔫道:
“不是精神不正常,是他妈猫尿灌多了,亲爹都不认了!不正常的倒有一个,不是欧阳贵,是欧阳俊,欧阳贵的堂弟!这三个欧阳都在我们排里!”
说罢,老蔫又解释了一下:欧阳俊倒不可怕,是文疯子,不是武疯子,倒是爱灌猫尿的欧阳贵最可怕,动不动就抡拳头。
他大为震惊:
“咋?还真有疯子兵?别跃杰咋不向我报告一下?”
“报告有啥用?咱这支队伍就是这么凑起来的!疯子兵也算个兵么!”
他呆了。过去,他只知道这支队伍是闯了祸后被强征硬拉出来的,可连疯子都被拉来凑数,他无论想象力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