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两个,三天前又跑了两个。虽然罗斯托说,四个人全被抓住送进了中央捕房,弟兄们偏都不信。他听豆大胡子和赵富田悄悄说过,那是罗斯托骗人的话。
肯定是跑了,而且,跑了没多久。
为了证实自己的判断,又下床摸了摸豆大胡子和赵富田的被窝,再次感到了那尚未最后散尽的余温。
心一下子收紧了,发现机会就在眼前。豆大胡子、赵富田能逃,他牛康年也能逃。没准就是命运安排他今夜逃脱的哩!梦中的弹药箱为啥偏在这当儿将他炸醒?不是把他唤醒,让他逃,还能是啥?
手忙脚乱穿上衣服,掀开行军床,扒到了毛瑟枪和子弹,兔子似地窜出帐篷。
是四月底的一个黑漆漆的夜。没有星,也没有月,只有营门口朦胧一片灯光。岗楼上的探照灯是亮着的,光柱却不象往常那样扫来扫去,只直直地打在小红楼正面的墙壁上,象铺下了一道白灿灿的光桥,益发映衬出营区的黑暗来。
营区很静,象一片死寂的坟场。
他要从坟场中逃掉,去找他的驴,找他的胖女人,他的五尺之躯属于他自己,因为国家的原因把他牛康年埋在这片坟场里毫无道理。这一点二连长鲁西平和他谈了一次,他就明白了。
他逃走以后,让日本人把国家这头脏猪圈到这里来吧!
是在这时想起二连长鲁西平的。脑子里确是闪过喊着鲁西平一齐逃的念头的。可是念头只一闪,马上被他自己否决了。鲁西平住小红楼,不在这片帐篷里,他不能为鲁西平去冒夜闯小红楼的风险。再说,鲁西平神神叨叨,没准脑子真有毛病,带他逃出去也是个累赘。
胡乱想着,没头苍蝇似地跑过了十几顶帐篷,骤然想起了方向问题:该往哪里跑?豆大胡子,赵富田是从哪里出去的?他只知道跑,却在激动之中把首先应该确定的逃亡的方向忘了。
觉出了豆大胡子和赵富田的可恶。这两个混帐东西不喊他一起逃倒也罢了,逃跑方向也不对他说一声,害得他有了逃跑的机会却不知该怎么逃!不管咋说豆大胡子还是他的排长,就算他和豆大胡子有啥仇隙,豆大胡子也不该在这种时候如此害他!豆大胡子他姥姥的真不是东西!
暗暗把豆大胡子的祖宗八代都掏出来骂了,边骂边猫着腰四处瞅,希望能发现豆大胡子逃跑时留下的蛛丝马迹。
却啥也没发现,今夜的营区和昨夜的营区没啥两样。他要想逃,只能靠自己的准确判断。
看看营区大门口的灯光,觉着从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