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个山口的公路距顺河公路最近,从这两个山口入山,半日之内即可和裂河公路方向的左翼部队会合,一路进入广清中部地区。中部地区历来不驻重兵,且中部的奎山连绵二百余里,防不胜防,入侵之敌可直插广仁县城后,向射鹿北部地区推进,置北部地区孙忠孝的四旅、五旅于腹背受敌的死地。
他当机立断,迅速调整战线,把三个守备团调到了裂河平川地带,堵住了防线缺口,夺回了周庄,并将侵入之敌全部消灭。维山和坎子口的防守力量也加强了,除最早开上去的那个增援守备团外,又从两翼调了两个营上去。
六时以后,他打退了国军在坎子山口的又一次进攻,不但稳住了整个防线,手头还留有三个机动团,他认定,至少在父亲亲临白川以前,敌人是进不了山了。
事实证明,他这个副司令是当之无愧的,既不比当年被国民党杀了的副司令田家富差,也不比现在坐镇射鹿北线的副司令孙忠孝差。孙忠孝对付得了一股入侵之敌,未必能对付得了一场突然爆发的全面进攻。他不但不比孙忠孝、田家富他们差,甚至比他们强。即便有一天父亲不在了;这司令他照样能当,地方自治也照样能搞。
他早就有了继承父业的准备。父亲恍惚之中也透露过这层意思。但,事事聪明过人的父亲,偏偏在这件事上犯糊涂,他老人家就没看清楚孙忠孝是自己儿子最有力的竞争对手。要为子继父业铺平道路,第一条就是干掉孙忠孝,或者夺掉孙忠孝手中的兵权。
他把这意思和父亲说过。
父亲当时就黑着脸训他:
“你懂个卵!带兵打仗,你不如孙副司令一半!人家在山外就当过旅长,带过兵!我搞掉他,能指望你给我守广清?能指望你对付池南蛟的匡汉正义军?再说,孙副司令的父亲是我的开蒙先生,孙副司令是我的同窗学友,又没啥过失,我凭啥搞人家?!别人把你老子想得那么坏,你他娘的也把老子想得这么坏么?!”
他被训懵了,站在父亲的画像下,面对着父亲,大气都不敢喘。
父亲叹了口气又说:
“振甲,要记住,不论今个儿你老子当司令,还是明个儿你小子当司令,咱都不是为了砦氏一姓的荣辱,咱事事处处都得想着:咱是为民做主,为民请命,为民撑天!没有广清八县四十二万民众的拥戴,你这司令当不下去!地方自治也搞不下去!”
父亲的话,他想了好长时间,最终明白了父亲的一片苦心。不论对孙忠孝的态度如何,父亲未来只会把家底交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