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已经算是盛夏了,云层稀薄的燕京,几乎天天都能看到明晃晃的澄澈天空,瓦蓝瓦蓝的,让人心旷神怡。
不过这些感觉都是属于那些站在荫凉地和空调房中的人,走在太阳下,感觉便不那么好了。
陈一鸣抹了把鬓角的汗水,忽然想起了那些少女怕日,以手遮阴的段子,哑然失笑。
拎着个袋子,走进学生处办公室,充足的凉气扑面而来,刚刚适应了大汗淋漓畅快的陈一鸣不仅没觉得舒爽,反倒忽然有一种全身毛孔被骤然堵住的感觉。
将两杯冰镇西瓜汁自放在桌上,陈一鸣看着李嫣然和姚福,“看着你们的样子,我觉得你们好像不需要这玩意儿。”
李嫣然一把抢过来,顺手递了一杯给姚福,朝陈一鸣挑衅地挑了挑眉毛,“谁说的,我要!”
“小声点,姚福还在这儿呢!”陈一鸣慌忙提醒道。
李嫣然愣了愣,旋即反应过来,红着脸踢了陈一鸣一脚。
陈一鸣也不生气,他心知肚明,像李嫣然之类的不少朋友,在面对巨大的身份落差的情况下,下意识地使用一些超出正常范围的相处动作,其实是一种自我保护,让她在自己面前显得不卑微,不谄媚,所以陈一鸣也乐得看破不说破,配合一下又不会怀孕。
傻子才把架子和谱摆给真正的朋友看。
出门之前,他看着乐呵呵的姚福,轻轻捶了一下他的脑袋,笑个屁,差点夫目前犯了知道不!
走进柴明的办公室,柴明抬起头,笑着道:“哟,稀客啊!”
陈一鸣将西瓜汁朝桌上一放,笑着道:“还是熟悉的配方,熟悉的味道。”
柴明笑了笑,接收到暗号。
陈一鸣跟柴明说了晚上吃饭的事情,柴明笑着答应下来。
按说像他们这种大小也是个处级干部,事情还是不少,但陈一鸣就是这么来了,中午约晚上的饭,而他们也都毫不扭捏地爽快答应了。
这就是聪明人之间的交往,许多事情在做之前心里就已经有数了。
这也是另一种层面上的自知之明。
就像一个男人,你能坚持多久你自己心里其实是有数的,不要抱有不切实际的希望,觉得自己能天长日久坚持不泄,也不用妄自菲薄,觉得自己会遇水即化,一败涂地。
从学生处办公室离开,陈一鸣又去了保卫处,跟熊保安说了说,熊保安自然拍着胸脯答应,在这三人的对比中,他的位置不说比不上柴明,应该连高志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