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帝贬谪至这南疆的偏远之地,剥夺了历史,姓氏和所有的传承。
所有的升华者都被处死,亦或是关押在另一处边疆,彻底失去所有底蕴。
反倒是自己,因为矮人父亲这一方的传承,并不属于白之民,反而逃过一劫,没有被剥离收回。
凭借这升华者的身份,他居然成为了家族迁移至哈里森港后,南疆唯一的权威,唯一的长老。
“唉……这么多年了……”
思虑收回,老人疲惫地抬起手,按摩两眼之间的梁骨,他不禁回忆起许多年前的一幕幕。
【——普德,答应我……答应我,不要去怨恨陛下,这的确是我们犯下大错,应有的报应……】
【但是,孩子是无辜的!求求你,不要离开,你是我们中唯一的升华者了,带领孩子们在南疆扎根吧……】
【只有你,这是只有你才能办得到的事情……】
那个苍老到只能病卧在床的女人,用从未对他展现过的脆弱口吻,发出了可能是这辈子,唯一一次发出过的请求。
他没法拒绝,也不想拒绝。
他迫不及待地,想要向她,展现自己的能力——证明自己不逊色于任何人,甚至可以比其他白之民更好的可能性。
“几十年了,母亲……”
睁开眼,凝视着暗夜中高端骤雨,这位身材矮小,但结实威严的老者轻叹一声,展现出难得的脆弱:“终于,我等到了一个机会,还有一个希望。”
“几代人过去,所有族人都已开始遗忘我们的过去……虽然对那孩子有些不太公平,但我们实在是需要。”
“需要一个取回荣耀的希望。”
与此同时,长老厅窗外,哈里森港西侧。
向南衍生的一处陡峭的崖壁,无数落雷汇聚,被所有本地人称之为蹉叹崖的所在。
一位身材高大,宛如铁塔的灰发男人站立在悬崖的边缘。
他跨步踩踏在一块硕大的坚岩上,目光肃然地凝视着遥远彼端的大海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