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太……太繁琐太显眼太辣眼睛。”
盘锦不解。
“不、不是,咱有男装呀。”
“嘁,你同我说实话,就我这天生的女相脸,穿男装是不是更扎眼了,出去......”宋知熹嗔怪地瞥了一眼,“能骗谁呢?”
盘锦回忆了一下,是了,想着每次和姑娘扮男装出去办事,那些个街头糙汉瞧着就摩搓着嘴唇和下巴,净盯着姑娘的身板瞧,这么一想她便忍不住一阵恶寒。
“放心好了,今个儿就你当大小姐,来,再好好补个觉啊,哎哟真是辛苦你了......”
在系好腰肢上那条原配的宝红色丝绦后,宋知熹学着盘锦的样子,低束了发髻,固定好后又编绞出两条绕耳的发辫,再别上一支黄澄澄的八宝莹簪,晶亮的眸子微闪,活脱一个俏生生的丫鬟。
盘锦拍着胸脯暗叹幸好,幸好是当小主子的命,不然去了别家府上当丫头,一不留神就被捞进房里指不定就成了哪个哥儿的通房。
然而再娇俏的模样,她家小姐无论是在气质气度或是气场这里,还是拿捏得死死的。
崔管家从门房处走到前院,掂了掂宽袖,就觉得刚刚那队路过的丫头里有个扎眼的身影,看着就觉得眼熟。
罢了罢了,再多瞧上两眼指不定又被自家婆娘嫌弃还误会。
碧空如洗,天朗气清,穹苍之下安定兴盛。
自然与人间烟火的和谐交融,是上天造就的最好的艺品,最慷慨的馈赠。
穿过几道牌坊就是朱雀街了。
香榭台这边的红姐儿不比城东销金窟的那些个,唱曲跳舞摆的都是清新高雅的风范,自视甚高,若是说个皮肉生意还会惹恼人家,小心剥了衣服就被人轰出去。
牌道口被几辆推车占了大半个地方,此时正在卸货,老伙计向过路的人赔着笑,“初来京城,行个方便,行个方便。”
铜锣在后头几个壮年人的背脊上因那大幅度的动作发出叮叮当当清脆的声响,那为首的大汉拎着行李与箱箧,满眼是奋发的新奇。
打拼者,挫败者,风生水起抑或是惨淡经营,在这京都,从来不存在难以逾越的鸿沟。
宋知熹笑笑,在店口为了招揽而设的茶铺边,随意捻了一棵茶胚嗅了嗅,逗留片刻后就穿过了小巷。
穿过金拱门,干道边上停了好些个贵人的轿辇,那附近城隍庙门口又新张贴了好多告示,待官家人一撤,百姓们一窝蜂堵了上去就要围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