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捺不住的心悸酥麻了全身。
宋知熹已经稳住发慌的步子,倚靠在墙边调息片刻,随即她便提裙开始奔跑。
沸反盈天的街道里侧,宽巷府门前尖叫声与恸哭声阵阵充斥,冯府外,官兵围得水泄不通,只待完事后再利落地给府门打上封条。
多少年了,又一家高门大户,只是须臾片刻,倾覆消失便成定局。
街巷不远处聚集了诸多百姓,纷纷指指点点或是唏嘘叹惋,虽是不明所以却也能自我揣度出个七七八八。
兵马司的官兵一个个分别扣押出了冯府亲眷,进进出出之间,那佩刀无情冷硬,竟然已是泛了血色。
奴仆被尽数围困在府内,日后何等命运,想必也并不好过。
宋知熹远远地上前一步,她看见女眷之内已经晕了好些人,年纪小的更是哭得快要背过气去。
冯筝咬着唇挺直脊背,面色苍白又紧绷,她直直看着那伫立在巷头的女子,再也绷不住地红了眼眶。
宋知熹没再走近便顿住了步子,她哪能没有看到,围府的官兵之中,被无情扣押的那个娇弱女子,正颤抖着唇拼命地朝她摇头!
阿熹,不要过来!
这种无声的呐喊与啜泣,把她的心拧得紧实又疼痛。
“太医正冯景,谋害太后性命,抄家查办,即刻下狱!”
兵马司都尉高喝一声,官兵狠厉地开了道,一行人马直通诏狱,人群再次沸腾,推搡踩踏之间,断断续续传来谩骂。
一沧桑的老者双眼浑浊,一字一顿吐词清晰,“何至于此,何至于此啊!”
不知说得是冯家,还是怨愤其他什么。
“这些太医,仗着官高了就倚老卖老,啊呸!这不就是来了现世报了?”
“竟没想到,这冯家原来是个不安分的……”
“谁知道呢,飞来横祸啊。”
到底是没人敢对皇帝的判处产生非议。
五指紧拢着裙摆,宋知熹的指节泛了红,尽力理清杂乱的心绪。
她没有时间了。
她有一个可怕的想法,可是瞬间就被她否决了。
劫狱是不可能的。
她抬眼,细细地端详自己的手指。原本应有的杀伤力不复存在,那么和障眼法的又有什么两样?
这水平,怕是还不如街上变戏法的道行高。
不信问问当初那个要弄死她的死士,凝聚内力与流光于指尖挥了她一眼,那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