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说着兴致就来了,甚至有几个年纪小的姑娘看着花儿好看,碰了不该碰的,就比如种在刺篱那边艳红的虎刺梅,虎刺梅树体受伤分泌出的白色**有毒,几个姑娘碰到了连忙赶去净手。
宋知熹从众,在莺莺燕燕里边时不时附和上一声“好”,亲和得不得了,便偶尔有人主动与她搭话,这厢已经十分熟稔地一同凑进了一个话圈子。
夫人们喜欢闲暇之时拉上几个牌搭子,同理,对于年轻的女孩子来说,凑着一桌人的话圈子异常吸引人。
“张姑娘,你是与你兄长一同前来的吧?”有人问。
张姜早说当然了,转而也询问是否是瞧见了她的长兄,众女皆摇头。
“咱在行宫几处花苑游走了一圈,话说怎么没看到众位郎君……”
话虽这么问,但在场大多数姑娘都心知肚明,并不真是没看到男子,只是没看见她们心中惦记之人,这么一来,那些无关紧要的公子便被她们视若无睹,被迫从“男子”的分类中剔除出去。
可怜兮兮的。
怀春之人都有一个主动表演“睁眼瞎”的本事。
“衡川郡王此行可在?”有人发问。
冷不防又想起那些飞针,宋知熹有些隐忧,眼睫下一片呆滞。
北郊行宫坐落在广袤的香积山上,作为皇家属地不曾有外人入禁,深秋之时兽壮鸟肥,养得一身好膘,赏花宴也恰巧成为林场狩猎的好时机。
姑娘们对打杀角逐的兴趣比不上对猎场上一身劲装的当事人的兴趣浓厚。
一个关于衡川郡王的话题被偷偷挑起。
像捅破了窗户纸后漏风一般,私底下女儿家都多少听说过,前几日,夏侯珏以她嫡亲兄长的名义骗约出郡王相见,面对冷漠质问,她非但没有说出个所以然来,还坚持表达了拳拳爱慕之意。
还原当时的场景,夏侯珏呢喃地称呼郡王为“哥哥”,郡王冷笑着回了一句话,语气虽是一如既往的温吞却字字诛心。
“我与你兄长有交情不假,但还未到称兄道弟的地步。”
“况且,这交情什么时候是随便何人都可以蹭的?他都不曾敢这般称呼我,你,又凭什么。”
……
“捷足先登啊!”张姜早反应道,“这般攀称是在套近乎呀!”
第一个词冷不防撞进了耳朵,宋知熹闭了闭眼,那根绣花针还在他的妆奁里躺着呢,就算没这针,她也断然不会像夏侯珏一般眼巴巴地贴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