炽烈的阳光透过繁杂的叶子投射到赵钰的脸上,留下一个个细碎的光斑,他抬着头,眯起眼睛看着那轮正在缓缓降落的红日...半晌又低下头沉重的喘了一口气。
距离他被打劫已经过了两个时辰,他在这座不大的林子里兜兜转转,汗留了不少,却依旧没走出这片密林,太阳马上就要下山,如果等天暗下来的时候他还没能找到正确的路,那后果不堪设想,毕竟谁也不知道天黑以后,这片林子会变成怎样一个洪水猛兽。
又走了大约半个时辰,他才看到了点走出去的希望,深吸一口气,紧了紧抱在怀里的笔墨砚台,加快了速度。
直到天完全的暗下来,他才终于跌跌撞撞的走出了这片林子。站在豁然开阔的空地上,赵钰再也顾不上书生的矜持,躺倒在地,望着天上弯弯的月亮,大口喘息。
他终于走出了那片林子,此时此刻,他只想在这里好好的睡上一觉,至于其他的...他暂时不想管,不管是钱银也好还是什么也好,就让他们随风逝去吧。
赵钰躺在地上缓了好久,才终于缓过神,从地上爬了起来,又拍了拍身上的土。身上所有的钱银都被抢走,他于这里人生地不熟,露宿街头倒没什么,只是没有银两,他要如何回去鄢陵?难道要靠着他的两条腿吗?摩挲着手里温腻滑/润的砚台,他的心里缓缓浮现出了一个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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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赵钰启程去参加殿试,悦来酒楼依旧日日爆满,来吃饭的大多都是学子,都是抱着一副见不到赵钰本人,也要到他经常来吃饭的地方沾沾仙儿气的态度,俏枝一面暗暗笑着这些人的迷信,一面又整理出了一份‘学子菜单’,还把赵钰呆过的那间包房改叫‘孔孟儒’,说书的父女也暂时挥别江湖豪情,转而念诵这些孔孟之道,少女清脆的嗓音配上难懂的四书五经,倒是别有了一番滋味。
如此过了十多天,俏枝终于把那日办‘自助餐’的亏空补上,一切都朝着好的方向发展。
又是被楼下的喧闹吵醒的一天,打了个哈欠,俏枝乖乖起身,任由身后的秋月替她梳着头发,如今她越来越享受着被人伺候的日子,如果不是清月秋月不懂得算账,她甚至想把盘账的这份工作也交给他们。
果然是人就逃不开真香定理,现在的她已经适应了这种米虫的生活。舒服的靠在椅背上,俏枝闭着眼呢喃:“白公子和修竹他们已经离开了吗?”
清月替她理顺头发,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