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旭进军营的时间比季峥早,接触的都是满口荤段子的糙老爷们儿,问起话来自然也是粗俗直白。
赵德山被问得哽了一下,下意识用眼梢去瞧季峥的表情。
季峥也正好看着他,那目光冷幽,像大冬天早上的霜棱,扎人得紧,赵德山心里咯噔一下,努力组织言辞。
“当时乔寒笙说……说在床上见血了,应该是伤……伤着了。”
哟喂!那得伤成什么样?
张旭默默心疼了乔灵一会儿,不敢再八卦细节,转而追问:“然后呢?乔大少说要讨个公道,司令怎么给他主持公道的?”
“……”
赵德山苦了脸,这主持公道的过程更不能细说了。
当初季峥在恒城横行霸道,看不惯他的人可多了去了,各家明着暗着都给赵德山塞了好处,让他想办法把人给弄死,就连季家也出了一份力,这天怒人怨的,赵德山自然是要把事情做得漂亮些。
乔寒笙把季峥送到司令府的时候,季峥已经被打得鼻青脸肿了,赵德山又给季峥上了私刑,县大狱里的老虎凳、辣椒水、牛皮鞭等十八班武艺,他一样没落下。
打完,他又把季峥在菜市口曝晒了两天。
这还不算,送季峥去市里那天,他把人的脑袋踩在脚底,吐着口水,特别得意忘形的把这个狗崽子骂了一遍。
那时候他以为季峥死定了,毕竟那个时候季峥已经奄奄一息,路上还有人等着,季峥是绝对没命活着到市里的监狱的。
谁成想,这个狗崽子会应了‘祸害遗千年’这句话?
赵德山悔得肠子都青了,眼巴巴的向季峥求饶:“副帅,这……后面的事就不用再说了吧,您要是不解气,直接跟我说个让您消气的法子行吗?”
这话把主动权完全交到了季峥手上。
他的姿态放低,季峥也没有过分刁难,唇角一勾,破天荒的露出一个算得上和善的笑来:“赵司令客气了,咱们现在都是同僚,以前的事,过了就过了!”
赵德山等的就是这句话,差点忍不住蹦起来,老脸堆满了笑,一个劲的夸季峥有气量,宰相肚里能撑船,端着碗又要给季峥敬酒,被季峥挡住:“我说过了,军务在身,不能喝酒。”
这酒不喝下去,赵德山还是不能完全放下心来,又听见季峥道:“不过我兄弟的酒量还不错,他可以替我跟你喝。”
“这……”
赵德山犹豫,张旭直接拎了酒坛跟赵德山碰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