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凡伟人在伟大之前总要吃凡人的耻笑,这几乎成了一种铁律。
边义夫后来不止一次的想过,为啥事竟如此呢?为啥众多凡人在伟人伟大之前都看不到伟人内在的伟大之处呢?这不是国人的目光短浅又是啥?!
目光短浅的人只看到了人家洋刀挎错了方向,只看到人家脖子上吊着望远镜不成体统,还编出书歌子来挖苦嘲骂,什么“将军威风大,洋刀右边挎。脖下挂根X,活脱一傻瓜。”
这些肉眼凡胎的东西就没看到人家那与生俱来的英雄气韵!
在城南老炮台打得这么激烈时,就没有谁想到下令去开炮!
西二路民军的三门铁炮那日根本没有开火的样子。
边义夫策马跃过回龙桥时,就从单管望远镜里看到,三门炮对着老北门支着,很像回事似的,可炮旁却没人影。
到得近前再看,才发现管炮的十余个弟兄正躲在一棵大树后掷色子赌钱,言词中还透出,不论谁输谁赢皆于进城洗街后结账。
往高耸的坟丘上一站,不用望远镜也能瞅到,四处都乱糟糟的。
西二路的弟兄,有的三五成群在旷地上晒太阳,捉虱子;有的在喝酒划拳胡喊海叫;还有的抱着刀枪,呆狗一般向城头眺望,也不知心里都在想些啥。
这景象让边义夫十分生气:眼下霞姑正带着手下的弟兄拼死猛攻老炮台,死伤无计,连白天河都死了,这边倒好,根本没有打仗的样子!李二爷死没死不知道,眼前散漫却是亲眼见了,——若不是亲眼见了,也真难让人相信。
边义夫这才想到,霞姑要他于此时来指挥西二路兵马,实是很英明的。继而,也就意识到了自己对霞姑的那份责任。
当下让王三顺找来了西二路的副司令任大全,问任大全这边都是咋回事?
任大全不紧不忙地到了,说:“边先生,你别急!不是我们不想打,却是城上的钱管带不想打呢!咱一到城下,里面的内线就放出话了,说是只要不打一切都好商量。我和李二爷就想,既是能商量,不打倒也好。边先生你想呀,咱现在是民军,不是土匪,硬打啥呢?日后进了城,没准还要和钱管带共事,不打不是少结怨,少伤人么!”
边义夫道:“你这边少结怨,少伤人,南边霞姑奶奶就吃绿营大亏了!”
任大全说:“不能说谁吃亏,软硬兼施倒也是好的,霞姑奶奶硬打打成了,咱就从南门进城;咱这边软谈谈成了,就从咱这边进城;正可谓相得益彰哩!”停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