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之死,林家洗刷嫌疑才洗刷得最快。
可是万梦凡是林淮生的妾室,接触的莫不是与林家有关的人与事,她能说出杀害父亲的凶手另有其人,势必与林家脱不了干系,并可能大有文章。
“我自然希望这仅仅只是梦,是我胡思乱猜的,可是卞娘,自打我做了这个梦后,只有我现下想起父亲,心中难忍安稳。”
言谈及此,沈安雁面色凄然地攥紧卞娘的手,“卞娘,今日此话既已脱口,索性我不得再求你一件事了。”
卞娘忙道:“姐儿,您这话便折煞老奴了,您有何想法直说便是,老奴必定答应。”
沈安雁点了点头,遂看向轻玲。
轻玲莫不惶恐,心道自己只是房中二等丫鬟罢了,怎能受听如此隐事,倘或这事便这么罢了,那也还好,权当自己受姑娘信任,可若这事泄露半分出去,头一个拉出来的便是自己。
虽如此想法,但她却是面色肃然地行礼,“姐儿,您放心,奴婢与卞娘皆是一样的想法。”
沈安雁这才睃巡了片刻,确定无人之后,方一手拉着一人,娓娓道:“今日这事,你们只需心里知道便好,毕竟若是被旁人知晓,我再想细查下去,便是一件顶级难事了。”
两人点点头,皆应诺下来。
沈安雁便又道:“如此,少不得你们帮衬我一二,共同查一查此事,若非林家所为,也算是还他们一个清白,了我心安,倘或确是他们,也不枉我查此一遭,替父报仇。”
言谈及此,卞娘即便不信哪里还不会应的,遂回握住沈安雁的手,坚定道:“姐儿您放心,老奴必会鞠躬尽瘁,护您之周全。”
卞娘此话并未虚妄。
毕竟,前世的卞娘便是为护自己没了命的。
那时她因见识林淮生本来面目,感情破碎,不由对林淮生冷面冷语,这将林淮生逼得心中发恨,于是强迫她与自己欢爱。
沈安雁自是不依,况且当时她已有身孕,故而拼命挣扎,这才使得屋外的卞娘听见,情急之下推了门进来,也没顾后果上来拉扯林淮生,将他拉了个大仰趴
这样使得林淮生怨恼异常,当即命人将卞娘乱棍打死。
想到此处,沈安雁不由鼻尖一酸,只念着是自己间接害死的卞娘,故而难忍哭意,埋头低语,“卞娘,何苦说这般的话,叫人听着心中酸苦。”
卞娘轻声一叹,想及此时姑娘因失怙而心下敏感,听不得这般子毅然决然的话,故而抚着她的手,轻轻拍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