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雁转过身,对上卞娘与轻玲诧异的神情,目光平静的道:“山彤派给了沈安霓,按常理来说,旁人看见山彤,只会觉得山彤是听了二姑娘过的吩咐过来有事,而不会直言说回来的。”
卞娘恍然,“姐儿是说,承沐早就知晓今日二姑娘院子里发生的事?”
沈安雁点点头,接着又睃巡屋中起来,“想是沈安霓知我如今对承沐的态度,闹出这般的事是不会带着她一起过去的,如此正好让承沐留在屋中行诡事。”
卞娘登时咬牙切齿,“真是养不大的白眼狼,二姑娘能与她的好处,三姑娘不能?偏偏要做这等自伤天害理之事?”
沈安雁前世便已知承沐是何样的人,多少愤恨早已随时间的迁移而淡漠了下来,故此再面对也只是心中冷然罢了。
于是她只道:“各自的选择罢了,幸得我早日识清她的面目,不若,怕是我也会因她吃个大亏。”
卞娘深以为然地点头,“可不是,常言道最是怕身边的人出卖自己。”
轻玲却听得心脏剧烈迸跳,她顶着煞白的脸问:“姐儿,您说二姑娘是为让承沐行诡事.......是要行如何的诡事?”
沈安雁看了她一眼,踅身去将槅扇紧闭,然后道:“先搜搜吧,看有没有什么东西是不该出现在这儿的。”
沈安霓并不知道自己早已败露,反是得意洋洋地喝了茶,悠悠然地去找了顾氏,得了出门的口令,便坐着马车一路向东,悠悠然走了。
等马车停驻,撩开车帘,面前正对着一块暗红底金漆字的匾额,上书几大个字‘五王府’,乃是御下亲敕。
白芪扶着沈安霓下来。
世子府见有人乘车登门,且落地之人着华服锦衣,佩饰宝珠银钗,料是家世显赫自不敢怠慢,连忙迎了上去,“请问何人来访,可有拜帖?”
白芪这时从怀中掏出青色皮面的帖子,笑着回道:“武侯府沈二姑娘来访,劳烦转告。”
那下人听罢,心道不过区区侯府庶女罢了,如此面上慎色敛了一二,露出无所顾忌的模样回道:“稍等。”
白芪狠狠皱眉,却不敢怫然,只得由着那下人阖了门才朝沈安霓抱怨道:“姐儿,您瞧瞧方才那下人的模样,分明是看不起姐儿您。”
沈安霓本被沈安雁扇了一耳光恼怒,才方平息了心情,此刻又被如此轻视,如同又被扇了一耳光,如何不忿?
但这些都不重要,只要沈安雁吃了这么一亏,她受的这些气也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