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利刃在一次一次的划伤割裂她本就千疮百孔的心扉。
她想要阻止他说出那些有辱清听的话,却发现自己根本张不开口来。
今生的人无法阻止前生的事,她是那样的痛苦难耐,想要扭转一切,但是也只能扭转今生的一切。
对于已成定局的前生,她只能在噩梦中无数次回忆,却终究无能为力。
时而又看到父亲对她笑,她哭着对父亲说自己受了委屈,却听到父亲对她说,父亲也有许多委屈,要她帮他报仇雪恨。
她不知道该如何说,她只能说好。
却看见父亲的面容逐渐扭曲,成为一具再也无法触碰的骸骨,横陈在冰凉的土地上,仿佛也在孤寂的悲鸣。
沈安雁忽然觉得自己不孝,她放声大哭起来。
回过头看见了沈祁渊,沈祁渊站在有光的地方让她过去,往那走一点,再走一点。
她哭着说抱歉,可是沈祁渊却说三姑娘从来不需要对他感到抱歉,因为她从未做错什么。
她那样的害怕,害怕沈祁渊也是假的。
害怕他是像从前那些人一样,都是幻象,是貌似温柔,实则恐怖的幻想。
是她心底的伤痛来源,是她只要一靠近,就会遍体鳞伤的存在。
她摇着头说不过去了,再也不过去了。
沈安雁实在是被吓到了,那些背叛鲜血淋漓的展露出来,想走马灯一样一道一道的投射在她的眼前。
她那些不堪的伤疤被全部揭开,只感觉浑身都是血津津的,通体的疼。
沈安雁觉得自己只能走到这里了,她已经没有力气再迎接下一次伤害了,以至于只好坐在这里看光影交织的沈祁渊。
或许这是一次救赎,也或许是致命一击,总归她已经毫无力气,她只求命运能在审判的时候温柔一些,好叫她不要那样狼狈。
然而坐在那里的沈安雁看见沈祁渊缓缓走过来,从那道光芒里走出来,走到她的无尽阴霾里,伸出手抱起来了她。
“没有力气为什么不告诉我?”
沈安雁知道这是梦,因为是梦所以更加心惊胆战,她并不说话,只是听着沈祁渊喋喋不休。
她觉得沈祁渊太奇怪了,跟现实之中全然不一样,因为现实之中的沈祁渊不可能会对她这样紧锣密鼓的说话。
他们都太克制了,旗鼓相当的克制,因而总是显得尊重有余,可惜真情不足。
只有在这梦中,她才会因为无法承受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