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霜一怒之下跑去了朝堂上要求和亲,这事儿办的又急又快,以至于在沈祁渊完全没想到的情况下,陛下就答应了贵霜的和亲请求。
这圣旨都拟出来了,自然是不可能再回转了。
沈祁渊和沈安雁从府中听到这件事的时候,都一时之间觉得人算不如天算。个人在努力,为国献计献策,为民安身立命,但是在陛下眼中,都是臣子,是不需要有个人意愿的臣子。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君要臣娶妻臣更是不能不娶妻,圣旨一声不吭的下来了。
沈祁渊和沈安雁两个人费了这么多心思,做了这么多努力,也都在这一刻泡汤白费了。
这一刻圣旨宛如兵临城下,已经是不接也得接了。
此时不接,便是抗旨不遵。
但接了,便是要和贵霜和亲了。
沈安雁在渥宁阁里,本来正优哉游哉的品茶谈天,脸色登时白了,她暗暗拧紧手中秀帕。望向没有反应的沈祁渊,柔声细语,“叔父接旨吧,莫要为难来使。”
软软绵绵的声音透着说不出的无力。
那传旨的公公对沈安雁投来了一个感激的眼神,沈安雁不甚真实的笑了笑。
那是一种精雕细琢的木偶式微笑,美则美矣,却再不及眼底了。
沈祁渊这时仿佛才回过神来,伸出双手高过头顶,“微臣领旨,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一句话,如同巨大的石头重重的落在沈安雁心坎上。
沈安雁只觉得心中一阵揪痛,她很清楚,这旨意是很难再周旋了。
他们从前做了那样多的努力,一点一点的想要积水成河的未来,那无比令她向往的未来,都在今日被粉碎得一干二净了。
想到这里,沈安雁油然而生一种无力感。
这种无力感并不是因为自己努力了这么多却最终还是失败了,没有的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而是意识到,无论怎样努力,只要皇帝一纸诏书,就能把所有的付出全部毁灭。
她的人生其实从来不由她自己做主。
这种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的感觉实在是太糟糕了。
让沈安雁都觉得人生无望,只能随波逐流,放宽心态才能慢慢走下去。
沈祁渊解了旨意之后,整个渥宁阁里头都充满了一种凝滞的气氛。
沈安雁先起来打破了这僵局:“叔父先忙,我得先回碧波院了。”随后便施了一礼,然后就走了。
她显然无力顾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