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过改变,“姐儿不必为我忧心。”
沈安雁闻言眼泪便扑簌簌地掉下来,忍都忍不住:“我怎么能不担心!你怎么不躲着些。”
她这便是无理取闹了,然而也只在卞娘这处无理取闹罢了,若不是最亲近的人,怎么能看到她这副样子。
卞娘微微地笑,也不戳穿她,只捂着轻玲递过来的热帕子,先消消脸上的肿。
当家主母打了姑娘院子里的一个下人,这到底也算是什么大事儿。便是真的折腾到了老太太那里,也不会有什么说处了。
然而别人不在乎,沈安雁却在乎。她讨厌这个随意处置下人,不把奴婢当人看的世界。因而她向来对待下人是极好的,不然也不会让碧波院里头的人都对她服服帖帖的。
这御下之术,一来讲的是一个赏罚分明言出必行,二来是一个将心比心,将人看做人。
在这件事儿上,她两条都做的极为仔细,是以只要是到了这碧波院的,便再也不爱走了。
除了她院里的那个承泽,那个伤她最深的承泽以外,其他人都是对她忠心耿耿的。
沈安雁已然把要把让顾氏这账填补不平的话给放出去了,那便没有不实现的道理。她其实多少也清楚顾氏的账目不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
沈方睿虽然是沈家的长子,但是却只学了顾氏那点投机倒把的小聪明。至于父亲那些行兵对阵的事儿,他从来不关心也不想学。这本来也是他自己的事儿,别太过分的话,谁也会去管他。然而这沈方睿败家,又那里是一星半点的事儿?
只要沈方睿不停手,顾氏的账目就永远也没办法填平。
沈安雁心中只留一丝冷淡,便是最后家财散尽又能怪谁呢?不过是顾氏自己想要惯着儿子,不过是沈方睿自己他没办法管住自己。
沈安雁此刻心思百转,须臾之间就已经想清楚了这件事应当如何来办。不过是引诱一个浪荡子弟花钱罢了,这件事又有何难?
对于沈安雁来说,她手下有的是铺子能够让沈方睿花到从他母亲那儿都借不来钱了。
她起先还稍微有些愧疚困惑,毕竟沈方睿也算是自己的兄长,况且沈方睿花的钱,还不是从沈家掏出来的。她与顾氏斗法,实际上也不过是在损伤沈家而已。
从大局上来看,其实不利。
她能想的清楚这些,能明白自己现下与顾氏的赌气,实则对于沈家毫无好处。她若是个顾全大局的,明事理的姑娘,便应该往后退一步,以沈家为重,方能显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