猜测被人说出来的感受并不好过。
沈安雁脸色都白了。
她伴着嗡嗡的耳鸣声,费力地听到自己颤巍巍地吐出一句,“殿,殿下.......”
沈安雁的声音极小,极弱,像是贵霜从前狩猎时所遇见的那些猎物。
它们在垂死挣扎之时总会发出这样的呜咽。
像是求饶。
又像是绝望的哀鸣。
而自己,不过是说了这般的重话,她竟然便脆弱如此。
可见沈安雁被沈祁渊保护得极好。
是以。
沈安雁并不知晓,前朝的暗流汹涌,只站在这狭小的院子,观这小小的四方天地。
更不曾经历,那些鲜血淋漓,绝望痛苦的境地,成天只忧心着今日吃何用何。
所以沈安雁才能活得那般纵情恣意。
一时间,贵霜有些羡慕沈安雁。
而贵霜羡慕的同时,心中翻涌的涛涛情绪已不知是怒还是妒。
自己不过是听闻花满楼的物议沸然,再联想那人手下近来的调动,才猜测出了一二。
可即便是这一二也想着令人心惊胆战。
贵霜的确气恼极了沈祁渊,怨他如厮冷待自己。
可是,她心里还是祈愿着同他结为连理。
所以她不愿意沈祁渊出事。
更不愿意看着他为了另外一个女子连命都不顾了。
于她来看,沈祁渊是枭雄,是雄鹰,是应该翱翔于天际,挥洒着傲然英姿的存在。
而不是为了沈安雁委曲求全至此,最后落得尸骨不全。
贵霜吊起了嘴角,露出薄凉的讥讽。
“我说得如此明白,你也莫要装作耳听不明,眼见不识。”
贵霜的语气分外冰凉,带着廊外急旋的风打得沈安雁一颗心七零八碎,不知如何作答。
而贵霜看她不语,又细细瞧了她。
她真是长得极美!
单是这般素裹着,也是个夺目的存在。
可贵霜并不觉得自己差她哪里。
自己也是美的。
只是一个温柔且坚定,一个爽朗并潇洒。
可沈祁渊偏偏只看着她,顾着她,连一眼也不愿分与自己。
果然,上天总是如此,见不得人圆满。
先是给足了自己所有好的,等自己将要触及云端时,上天再令自己重重跌这么一跤,摔进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