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叫那人看在眼里,从案几后边绕出来,覥脸笑道:“在门外站着作甚,快进屋,这天入了秋,风都是凉的,打在人身上寒浸浸的,容易风寒。”
卞娘皱了皱眉,有些不大得见这个油嘴滑舌的大夫,凑到沈安雁跟前附耳道:“姐儿,这个大夫医术看着不像是精湛的样子。”
大夫耳朵动了动,脸上的笑意微敛,作喟道:“这医者虽说是令人敬仰的身份,可到底是银货两讫的商人,病人是客,既是如此,何必摆那等架子给顾客看?”
这番话倒别有新意,让沈安雁不禁看了一眼大夫,长相虽是普通,可手却漂亮,指腹虽起着厚茧子,但其它白皙细腻,骨节修长。
她笑了一笑,从怀里掏出一小牛皮纸包裹的粉末,“大夫说得极是,我今个儿来不为看病,也不为抓药,只求大夫替我看一看这物,是否蹊跷。”
大夫面上复笑起来,作揖方欲言,眼睛却盯着沈安雁手上之物,略有迟疑,“这是.......香灰?”
沈安雁点点头,“我家老人甚爱礼佛,所以一向烧香拜佛,这种东西用得惯常,不过近来这香烛不是寻常进货人家,而是另外挑了一家我从未闻过之所,且如此之后我家老人对于礼佛甚至可用痴迷来说,终日闭户不出。再则,这香用后,老太太精神矍铄,我听闻那香烛东家说,是可以调养身子的良物,但近来我家老人身子却又不大好了,睡得不甚安稳,也总是精神不济。“
大夫试探地问:“这位小姐家里的老人年岁多大?”
“七旬。”
“七旬。”大夫沉吟,“小姐,是否想过或许是老太太年事已高,所以才有的这些毛病?”
这话叫沈安雁脸色冷冽下来,嘴角轻抿出几字,“若我真如此觉得,又何必站在此处?”
大夫便不敢说,只是伸手询问:“可否给我近看一下这香灰。”
沈安雁伸出手,莹白如玉的手指上是贝壳一般的丹蔻,在天光下灼灼其华。
大夫不由好奇,小心翼翼地觑她,幕篱微微而动,翕开一道口子,露出修长瓷白的脖颈,象牙雕琢般的锁骨,隐约可见那柔和的下颌,然后到此为止,再看便是非礼也。
大夫赶忙垂下视线,捏起一小撮粉末在指腹揉搓,灰白柔软的渣滓在挤压下黏在手上形成灰色的痕迹,和平素所见并未不同,只是那零星的红是.......
大夫皱了皱眉,不由凑近鼻尖去闻。
沈安雁一心注意着此,见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