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话说到这个份上,沈安霓不日便会回来这事便是大家心头门儿清的事。
顾氏关在院子里,听到此事喜不自禁,只叹然,“这沈安雁算盘打了那么久还不是如此竹篮打水一场空,该有的,该得到的,我们都得到了不是?”
大抵是觉得此事终于在沈安雁哪里扳回来一成,所以顾氏忍不住大声笑起来,拍得茶几上的茶杯玎玲作响。
沈安吢不动声色地坐远一些,捏着锦帕掩唇,“母亲莫要高兴得太早,沈安雁大抵是不会见着这门亲事得成的。”
这话叫顾氏脸色冷冽下来,当即一喝,“她不想见亲事得成便能遂她心愿了的?现在老太太也不依着她了,那沈祁渊也出了城,谁还给她撑腰?”
正说着丫鬟雨旋端着茶到了门口,惴惴着音小声道:“姨娘,大姑娘,茶沏好了。”
顾氏被打断了话,自然不好气,沉着声回道:“进来吧。”
雨旋这才小心翼翼地迈脚进去,一双手端着托盘摇摇欲坠的模样叫冯娘看着皱眉。
等到挨个奉上茶盏,端到沈安吢面前时不小心漏洒了一点出来,浸在沈安吢金丝绣线的披帛上,像是一块巨大的污渍。
雨旋骇然跪下,脸上苍白地磕头,“大姑娘,大姑娘,奴婢不是故意的.......”
她话还未说完,顾氏恼怒地瞪她,“我瞧我成天也没怎么克扣你们饭食,怎做个事丁点都不麻利,端个茶水都能洒?传出去,指不定叫别人怎么说我又苛待下人!”
言及苛待下人,顾氏便回想起前事种种,只觉得怒火蓬蓬地往脑上蹿,“不会做事就别在人眼前做事,碍我的眼。”
这样说话倒还好了,若是换作从前,早就拖出去杖打几十板子,今个儿不就是骂一骂。
在顾氏看来已经是厚爱了。
谁成想雨旋听着却低低啜泣起来。
顾氏脾气本就不好,近来一直锁在深院里没消只涨,听闻雨旋哭泣,刺剌剌地呼了一巴掌上去,“该死的!谁叫你哭了?果然是三姑娘接手,纵得这底下的人都细皮嫩肉了起来,打不得骂不得,得好生生供着才可!”
雨旋硬生生受住,咬着牙把泪吞回去,连忙叩首求饶,“姨娘,是奴婢不好,是奴婢手脚粗苯。”
说着便要去攀扯顾氏的裤脚。
冯娘眼尖着一脚踢开,“仔细你的手,别脏了我们姨娘的裙子。”
这一脚踹得厉害,肉眼可见的雨旋手背肿起了大包,雨旋哀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