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雁默然下来。
正这时又有一道箭矢穿过耳侧,径直扫落沈安雁发髻。
寥寥青丝逶地,伴着珠翠玎珰坠下。
那清脆之音容止尚无余瑕去顾,只再抱着沈安雁退避三舍,最终落到一处山洞才敢喘气几息。
沈安雁从未听过容止如此粗重之音,这段时日容止一直于侧观望她,气息尽敛,有些时候连她都忘了还有他的存在。
可现在.........
沈安雁心头犹如抛下一块巨石,越来越沉,是以举目望向那青天白日也不见消色。
“这样不是办法,还是得照我说的去做..........”
一言未讫,便被容止重重打断,“你想我怎么去跟将军交代?”
沈安雁攥紧拳头,平静而望,“那你又让我如何去面对林笙?亦或是你愿意瞧见林笙痛苦?”
这话骇得容止沉默。
沈安雁又道:“他们不敢杀我,便是大月氏也不敢,毕竟如此只会害得叔父全力绞杀其国。王爷那边更不可能,毕竟少了,依照叔父的秉性,只会遇神杀神,遇佛杀佛,到时根本无法压制。”
这话是了。
若道沈祁渊是东海,能载舟亦能覆舟,那么沈安雁便是其定海神针,海若没了定海神针,最后只能覆舟。
容止默然下来。
沈安雁见他有所动摇,便趁势浇油,“何况如今这样,你我皆逃不掉,再则,我遭遇险境,你或许能杀出重围去通报一声,而非入毂任人左右。”
容止一叹,“可是我不能........”
沈安雁没有反驳,只是轻喟道:“细想想林笙.........”
容止身子动了动,到现在才反应过来,“你尽知道了?是将军告诉的你?”
沈安雁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你和林笙是我瞧出来的,至于林笙还活着之事,一半是我察觉到的,一般是叔父说的.........毕竟林笙若是真死,你不可能还心甘情愿待在叔父身边。”
容止只叹她伶俐,却细闻橐橐步声伴随着草丛被撩摆的窸窣声。
沈安雁二人不由得屏息静气。
等待须臾,那步声渐至低糜,沈安雁才方敢稍稍吐纳,悄声道:“如何?”
容止笑若哭状,难看至极,“三姑娘既已如此说,我还能再辩驳何?”
沈安雁道极好,继而折过细小树枝往尚是干燥的沙地上信手画图,“你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