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沈安雁并不讶然贵展离所言之词,反是戒备地后退半步。
夏侯思于此时拦身在前,怒目相向贵展离,“你停了战鼓是做何故?要打便打,不要学那些文官纸上谈兵!”
贵展离听罢,轻呵一下,那沾染鲜血的脸庞狰狞一瞬,“自然要打,不过,我有话想问沈安雁。”
这倒是沈安雁始料未及之处,但她并不露声色,唯是沉着应对,“你要问什么?”
贵展离眉梢飞扬,不羁一笑,“你是怎么险象环生的?我听闻你都掉下悬崖了,这都摔不死?”
他的话没有任何转圜,亦没留情面,但沈安雁并不觉得羞愤,直剌剌地迎上他的讽笑也是持以一笑道:“你们大月氏马背上生活,平素鲜少读文识字,所以不曾晓得什么是‘吉人天相’,也不晓得什么是‘置之死地而后生’。”
贵展离嘴角抽了抽,本是落拓不羁的笑貌当即狰狞起来,“我便是见不得你们这副自诩高贵的模样,一番话非要拐弯抹角的说,绉不绉的,你谦让过来,我谦让过去的,麻烦也无聊至极!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想要就是想要,哪来那么多的话!”
他说得粗俗,沈安雁却意外地不知如何反驳。
反倒是夏侯思在旁啐了一声,“狗屁言论,还不快战!婆婆妈妈的!”
贵展离冷笑一声,“不急,反正你们都会败,急着去送死干嘛,我是在给你们机会,让你们多看看这时间!”
夏侯思忍不住,擎起长矛就欲开打,却没想沈安雁拦住他,“夏副将且听他先说完。”
夏侯思小声回道:“三姑娘,贼人的妄言没必要听......”
正说着话,那厢贵展离将弯刀一举,霍霍打在肩头上,歪着脑袋邪笑道:“我劝你还是听一下沈安雁的话,这没了沈祁渊,在场的谁跟我是对手?”
一时之间,四闻唏嘘之声。
夏侯思横眉冷蹙,沈安雁却是站出来,问:“你到底要说什么?”
贵展离点了点头,“如今你们势寡,要不是这沈祁渊用兵如神,你们早就落败,成为我的刀下亡魂,战败俘虏,而和你们酣战如厮,也不过是我的斡旋之计。”
“放屁!”
夏侯思不顾形象,剌剌啐了一声,“你还让着我们,这事还能让的?自己不行,就不要找些理由。”
贵展离眸子微眯,直掺冷意。
沈安雁见状忙问:“所以你说这些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