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儿!”
霜华急叫出声,“这话可不能乱说,再则,将军平素对待姐儿是如何,姐儿也是晓得的。”
沈安雁窒了下,垂下的眸子里有光侧动,“我自是晓得,只是事到如今......你叫我如何自处?”
霜华眼瞧着那泪将倾未倾,心内悱恻,“姐儿何苦愁那等眼前之事,表面之事,您细想想,这件事的根本.......”
沈安雁眨了眨眼,泪如珠坠,“我晓得缘情何故,只是我瞧着他们二人并立那么相配相当,且她还知道那么多他过去之事,我凭何霸占他的感情?凭何受用他这等便宜?”
这番话落,惹得霜华与秋华愁容相对。
她们原以为姐儿不过是见不得他们缱绻戏码,又或是假戏真做,没想姐儿尽是这般想的......
一时之间,屋内寂然,气氛更如胶凝。
沈安雁也自知自己小女心肠过分,遂援袖拭泪,“罢罢罢,我只是觉着,所有这些皆是为我,太不值当了。”
秋华笑着喟然,“感情这事谁能道得清楚?正如情不知从何起一往情深,便是这付出,也是心甘情愿的不是?”
霜华听罢打趣,“我平素和你唠嗑倒不晓得你还会用这等言辞,倒叫我少见。”
主仆几人正酣说话,夏侯思的声音却在外响起,“三姑娘。”
沈安雁身子怔了怔,放下正拾着的细软撩了帘子往外。
夏侯思那张脸在沉沉暮色之下更显黯然,而那双剑眉叠如春山,映得那双眼踌躇满志。
沈安雁却不为所动,脸冷如冰,“夏副将且得注意了,我并非三姑娘,而是那忘恩负义,居心叵测的二姑娘。”
夏侯思听她语中气愤,心如擂鼓,其声也颤巍巍得厉害,“三姑娘莫要置气了.......”
他的小心翼翼像是轻微的风拂在沈安雁的耳旁,令她不由得心肠作软。
她叹气,“我并非置气。”
她说不出后话,仿佛是悲高的朔风灌得她喉咙发紧,又或是真如夏侯思所言,她置气,所以无言反驳。
夏侯思也不欲往下再道,只是劝说:“三姑娘,方才将军那些话,还望您莫要当真。”
沈安雁嘴角微翘,迎着剌剌天光,弧度嘲讽,“当真不当真又有何不同,反正尽是如此了。”
她看着夏侯思垂下的头,喟然有声,“罢了,再这般多嘴下去,只显得我小女儿心肠了。”
沈安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