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每个月月中,都会出现这难以入眠的种情况,她因此也请过好多,或是宫里的御医或是宫外的郎中来看,他们得出的结论都是——过于焦虑。
过于焦虑,确实会导致失眠。
可她有什么焦虑的?若真有那便是一直都有,而非月中这几天。
每月都是这样,可这是不是也太规律了?有章可循的“焦虑症状”....么?
太医们是这么说的。
严锦溪揉了揉额头,走到东窗前看着窗外,不知在想什么。
窗外的月亮…....她提步出了门,来到廊道下,看着夜空中那轮白色冰凉的圆月,心中的“焦虑”之感,愈发的明显起来。
月,是因为想家了吗?
可她,现在的家,不就在曜京么?
其他人....家人?
没有了,都没有了。
她摇了摇头,她并不想念她他们。
几个轮班的宫女见严锦溪一个人在廊下站着,怕她受寒,便进屋去取了斗篷来,过去给她披上。
“娘娘,夜深了,更深露重,娘娘若睡不着,何不到茶房去斟斟茶。”一宫女上前道。
严锦溪对着她笑了笑,许久才开口说道:“回屋吧。”
她现在,心里乱糟糟似一团麻,可没心思斟什么茶。
斟茶,也是要看心境的。
而她,现在没有那种平心静气的心境。
或者说,她从来就不喜欢斟茶,只是斟茶斟的好而已,所以,所有人都以为斟茶是她的兴趣。
兴趣....不过是实在的时候,打发时间的而已。
宫女跟在她身后,小心翼翼,也没再说话。
这几天虽晴了起来,可天还是那么冷,特别是现在已经到了深夜,一阵风吹来,可谓是彻骨的寒冷,说骨头都快冻散架了,都不为过。
就这种天气,她们的皇后娘娘竟还一个人出门……吹风?总之,作为宫女的她,是不能理解的。
娘娘们的烦恼,或者习惯,她们自然是理解不了体会不到的,所以她也不觉得多奇怪,顶多觉得……挺....挺可怜的?
宫女摇了摇头,可怜什么,她可是正宫娘娘!
哪怕不受宠,她也一直都是一国之母,何等尊荣?
“红彰,去把灯灭了,也回房休息吧。”严锦溪坐到床边,对宫女说道。
宫女诺了一声,走过去将床头的灯吹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