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暴走的禹锡着实让人不寒而栗,在特异军基地的所有人看到禹锡层层迫促,心里有些喘过气,但是他们无法忍受禹锡在特异军基地胡作非为,所有人都坐立不安。
“怎么办?这样下去可不行啊!”一位特异军士兵十分焦急,转过头求问旁边的人。
“巫裕权叫我们不要动手,虽然袁洪也到了,可是这样也未必能解决啊。”另一个士兵表情凝重,托着下巴思考着问题。
“可恶啊,为什么偏偏是禹锡的身体。”那特异人士兵气愤地打了一下铁栏栅,发出了铛铛地声音,他自己都焦急得快站不住脚了。
特异军基地的所有人既害怕会被禹锡毁了基地,又只能袖手旁观,仅仅是为了保护禹锡。
巫裕权和袁洪还在苦苦奋战,没有其他人协助,他们的目的就是要靠近禹锡的身体,但是他体内的那个人实力太强,靠近他着实困难,两人一直里应外合,配合无间,袁洪那强壮的双臂暴出了青筋,孔武有力,每一根体毛都是僵硬的,举起长棍朝着那个人几顿暴击,可每次都被那个人用内力挡住,一阵狂吼,把袁洪给弹飞了。
巫裕权接着上,殒石里的龙息之力瞬间爆发,与那个人过了一招又一招,也是难以近身,但巫裕权行动矫捷,他的每一次袭击都有机会打中要害,可惜都错过了,那个人的速度总是能跟上巫裕权的步伐。
最后两人想到了一个办法,巫裕权去吸引那个人的注意,用上他极快的速度,绕了一个大圈,无论哪个方位对他进行攻击,那个人一直在注意巫裕权,他没有留意此时的袁洪已经消失了。
不知道在哪里,在巫裕权幻影袭击的最后一击的时候,巫裕权马上喊了一声,袁洪立刻在暗处跳了出来,这下子那个人果然不能三心二意,袁洪抡起长棍狠狠地打中了那个人,还被打倒在地,他直着拿长棍,用捅和戳的动作击中了禹锡告诉过他们如何封印那个人的穴位,巫裕权再踢一脚,也打中了穴道,那个人发出了疼痛的惨叫声,最后俯伏在地,禹锡一直在和侵占身体的那个人作斗争。
结果,那个人在一番挣扎之后被压制住了,由于躯体承受不了重大压力,虚脱体弱,就这么晕睡过去了,两人气喘吁吁地坐在地上,发出了久违的笑容,公仪娜早已从恍惚中回神了,她和隆双双跑到禹锡躺下地地方,公仪娜扶起禹锡,只见他身体的那个蟠龙纹身已经不在发亮,她一直在呼唤着禹锡,隆双双也在呼唤他。
所有人看到这一幕之后,欣喜若狂,见到魔头没有毁掉基地,顿时如释重负,有的还激动得互相拥抱。
公仪娜见禹锡已经没事,她激动地抱着禹锡,激动的眼泪都挤出来了,而此时隆双双只能眼巴巴地看着公仪娜抱着禹锡,心里有些不好受,但见到禹锡晕厥了,她已经很高兴了。
这场风波算是结束了。
丰旭熙在润之楼听到了从特异军基地传来的消息之后,也特别重视,自己亲自去查看情况,此时禹锡在一家医院住院,他的躯体超负荷,全身是伤,丰旭熙马不停蹄地赶到医院看望禹锡。
丰旭熙走进了病房,他步伐放慢,十分安静地走着,生怕打扰到禹锡休息,他本来想开门,但是他听到病房里有声音,他握住门把手,没有往下掰,而是透着病房的玻璃窗,看到了苏醒之后回复原样的禹锡,旁边是隆双双,两人有说有笑,他看完后欣慰的笑了,仿佛把沉甸甸的铅块放下了一样,整个人都释然了。
等到隆双双离开之后,他才进门,丰旭熙缓慢地走进来,禹锡见到领导来了,还是会起床迎接,只是丰旭熙让他不用拘泥形式,他跑过来扶着晁蟠龙。
“没想到有领导来看我了,还是很荣幸啊。”禹锡一如既往地说笑。
“能让领导亲自来探望的,还是少数啊。”丰旭熙十分幽默地调侃禹锡。
顿时两人被这么风趣地对话逗得哗哗大笑,笑完之后,他们收回了笑容,谈起了正事。
“对了,你体内的力量已经超出了你的预料范围了,再这样下去可不太好啊。”丰旭熙的神情变得认真起来,对禹锡很担忧。
“是啊,我也想过了,这次你能来,我想告诉你一件事,这件事我也想了很久了。”禹锡辗转着身体,垫高了枕头,很诚恳地看着丰旭熙,心中有事想告诉他。
“你说吧。”丰旭熙用平和的心情看着禹锡,内心也不再猜测什么,就是认真听禹锡要说的话。
“我想去一趟冥界,在冥界有个人曾经教过我蟠龙封印,遇到这种情况,我想到的唯一办法是求助她,没有其他办法了。”禹锡态度坚定,他下定决心的事情一般不会改变。
丰旭熙听完,没有劝阻,而是站了起来,一边徘徊一边思考着,然后心切地问道:“我知道,物界的物质不是不能进入冥界的吗,你怎么去啊?”
“我有办法把我的肉体和本体脱离出来。”禹锡特别自信地说。
丰旭熙有些接受不了,但是没办法,禹锡的决心和执着让他也束手无策,他想了想也觉得或许这办法可以。
“你有把握找到教你封印的那个人就能”
“有一半几率,但我还是要试一试。”
禹锡没有一丝含糊,他内心想着,也不知道是否奏效,但他必须尝试,即使最后的结果是最坏的,他也不会放弃。
丰旭熙有一点点小失落和不舍,他低着头,本不想再问下去,但潜意识还是促使他这么做,用很低沉的语调说:“需要多久?”
“不清楚,可能要很久。”禹锡摆正了身体,躺在床上,伸出手压在枕头旁,眼睛失神地往上看。
背对着他的丰旭熙转过身,他深叹了一口气,他意料之外的接受了禹锡的请求。
“好,我答应你的请求,无论是多少几率,都不要放弃。”丰旭熙很鼓励禹锡,他没有责备禹锡的离去。
丰旭熙是想极力挽留禹锡的,他怕禹锡就这么离开了“离析者”,组织还有很多是需要禹锡这样的人帮助,但是如果这么自私的留住禹锡,禹锡会更加的反感,或许这样自我解救的机会不会太渺茫,于是尊重了禹锡的抉择。
两人用力扳手相握,足以表达两人的友情,这种友情没有恩深义海的肉麻,没有高情厚谊的说辞,两人已经是心照不宣的了。
丰旭熙补充了一句:“无论多久,无论你以前在世界各地漂泊多久,现在开始‘离析者’永远是你的家,你唯一的港湾。”
禹锡激动地点点头,他好久都没有感觉到这么温暖心窝的感觉了,过去的无情残酷他都经历过,从学着被迫接受到产生改变念头,最后付诸行动,他不忘初心,向着他心目中的希望出发,他试图描绘心中的乌托邦世界,在经历了绝望的基础上慢慢建立起心中的希望的殿堂,然而,“离析者”,这个被世界误解的组织就是他向往的世界,是“离析者”,让这个一直被遗忘的西戎州团结在一起,燃起了熊熊烈焰,这里能感觉到的,只有温情和真善美德。
一个多星期过去了,禹锡的身体恢复了差不多了,他正准备离开润之城去冥界,所有人都知道禹锡要离开,有些依依不舍,就连之前与他格格不入的特异军现在也都对他改观了,不再排斥他了,而是为他折柳。
最不舍的是隆双双,她表面看起来无所谓,其实她那难舍的心情比谁都剧烈,然而最反常的,就是公仪娜。
在走的前一天晚上,公仪娜坐在基地的天台挂着青铜钟的地方,今晚的风儿很大,天台上十分清爽凉快,但微风吹不散她内心的阴霾,只是眺望着远方,心事重重,精神恍恍惚惚,结果被一个声音打断了。
“这天台,真不是我福地啊,差一点就回不来了。”
公仪娜背后出现了一个声音,而且这声音特别熟悉,她扭头一看,只见有个人一步一步地走过来,逐渐出现在她面前。
“是你呀。”公仪娜冷漠地说着,无动于衷地态度,然后又转过头回避着晁蟠龙。
“怎么,突然对我这么冷漠,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禹锡没有生气,而是眉开眼笑地和她对话。
“你是不是还是顾及我的这个身体啊,其实也没什么,最近他出现的频率有点多,已经超出我的范围了,没办法像以前一样那么好控制了。”禹锡说话还是很平常心,一点也不着急,说话还是那么随意,感觉不到他自己的危机。
“对不起,我没能帮你,就上个星期基地的那件事,我见到一个让我完全畏惧的你,再加上基地被肆意破坏,我整个人都懵住了,脑子一片空白,什么也帮不了,我觉得自己很没用,帮不了你。”
“说啥呢,还好你没帮忙,感谢你的不杀之恩。”禹锡很幽默地说着,把一旁心情糟糕的公仪娜逗乐了。
公仪娜噗得一声,她看着禹锡表面上看是整天嘻嘻哈哈的,其实她知道禹锡的内心是十分苦恼的,只是不想过说出来,自己承受罢了。
公仪娜也向禹锡坦诚了自己对他突然判若两人而无助感到沮丧,无法面对他,看病时只是偷偷的看望他,把内心话藏着掖着,这下把一切都坦然面对了,公仪娜特别开心,感觉轻松了很多,两人的关系变回了原来那样。
“对了,我这次见你是想和你告别的,你应该知道什么事吧。”
“有谁不知道啊,都传遍了整个特异军基地。”公仪娜脸上带着点无奈,但又有种改变不了什么的心理,于是态度也显得坦然自若。
她接着说:“去多久,还会回来吗?”
禹锡皱着脸,摇着头,叹了口气,很困恼地说:“不肯定,可能要久点,如果能一切都顺利的话。”
“那好,我们等着你回来。”
公仪娜伸出了拳头,和他来个击拳,给彼此之间的友谊盖个印章。
就在离开的那一天,禹锡带着期盼的心情,踏上了回去冥界的路途,这路途有多遥远,有多漫长,他不知道,但是他只有一个目标,找到曾经教会他蟠龙封印的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