舟以雁仿佛没听懂何凤英的话,呆呆地问了句:“妈妈,你在说什么呀?”
“雁雁,我们答应这门婚事不完全为了钱,也是为了你好……”不待何凤英说完,舟以雁便激动地打断了她的话。
“你们收钱了?已经收了?收了多少?”然后不等何凤英回答,又继续道,“赶紧把钱还给他,妈妈,我们不要他的钱,我不要嫁给他!”
何凤英这回没有说话。
舟以雁最怕就是母亲的沉默,这意味着他们已经单方面替她做了决定。
“妈妈,大不了我去求秦家二哥多给我们一点时间还钱,小时候我们很要好,听说他最近从国外回来了,他要是能替我们在秦伯伯面前说句好话,说不定秦伯伯能宽容我们一段时间。”事关终身幸福,舟以雁不得不苦苦哀求。
何凤英真要被女儿的天真气乐了:“商场上只有永远的利益,没有永远的朋友,咱们公司好的时候,老秦还跟你爸称兄道弟呢,哪里需要你去求秦二?如今他们不对我们落井下石就已经很好了。更何况,我们欠的不光是老秦那一笔债……”
何凤英欲言又止,舟以雁头一回听到自家还有别的债务,顿时急了,追问道:“妈,我们的供货商不是只有秦伯伯那一家吗?”
何凤英沉吟片刻,终于道:“不是公司的债务,而是阿尧……”
“哥哥?”舟以雁疑惑地皱起了眉头。
“阿尧跟人玩桥牌输了,还欠了俱乐部一大笔钱……雁雁,那些人都是穷凶极恶的,烧房子那一次你不也见到了?你要眼睁睁看着你哥被他们弄死吗?”
舟以雁只觉得脑袋乱哄哄一片,舟尧欠赌债的事她一直一无所知,难怪总有不同的人上门追债,她还怨过秦家不念旧情,心狠手辣,原来真相竟是这样。
何凤英放软声音继续道:“雁雁,你冷静下来仔细想想,我们是一家人,出了事还能独善其身吗?你哥的债务一日没还清,我们一日不敢回来,那你跟宝宝要怎么办?你刚生完孩子能出来工作了吗?房租交得上吗?吃饭问题呢?”
舟以雁被何凤英一个接一个问题问得无言以对。
“我不知道……”她喃喃地道,“妈妈,我好乱,我不知道。”
她不想再听电话那头何凤英说些什么,直接就挂断了,然后立刻关机。
外面下雨了,雨点叮叮咚咚地敲打窗户,声音十分密集。
乌云笼罩在城市的上空,阴霾不散。
不知道过了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