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你都活到这岁数了,怎么还越活越天真了呢?”
萧丌一脸无奈,握住了文敬帝那颤抖却倔强不肯落笔的手。
文敬帝发现自己身体是越来越僵硬了,没有办法动弹只能吹胡子瞪眼:“逆、子……绝不……”他艰难地开口,之前他中毒他相信了萧丌是被陷害,可这次却像是在打他的脸。
“父皇不想写也是没有关系的,您瞧着外面还这么多大臣,他们都听见了您的口谕要传位给儿臣。父皇别这瞪儿臣,儿臣这么做不仅是为了逐越江山也是为了父皇您。您糊涂啊,迟迟不立储还弄出好几个私生子,您这不是想让逐越天下大乱吗?”
文敬帝闻言神情越发激动了,他之前的确是在犹豫没错,但那些留在民间的皇子他至今都不知道他们为何会突然出现。一个个都把身世说得有板有眼的,饶是他一时半会也没有办法证明他们说谎。
人老了的确容易糊涂,这会他是真的后悔了。他之前是脑子抽了才会想从民间的皇子里挑一个继承大统,萧丌说得没错,那只会让逐越的江山陷入最大的危机。
可是……可是现在要他传位给萧丌他不甘心啊!
这个弑君杀父的逆子啊!
即使自己没有几天活头,也决不允许有人提前来夺取他的性命!
可是眼下他最信任的大总管都被萧丌以下毒的罪名扣下了,他现在还能跟谁求助去?自己这样了,也没有办法发信号让人来救。而萧丌能这么肆无忌惮给他下毒又找来他的党羽,这不是明摆着告诉自己,皇宫中的禁军都已经是萧丌的人了。
文敬帝忽然有些绝望了,求救无门,萧丌也不可能给他时间拖延。
苍天,我命休矣!
看着忽然像是泄了气一样的文敬帝,萧丌唇边勾起一抹讥讽的笑容:“父皇,儿臣这些年为人谦逊、礼贤下士,在政务上更是兢兢业业、殚精竭虑。儿臣做这个储君,究竟有何不可?”
萧丌越说越委屈了。
萧悦就是个废物,以前是病秧子软弱无能,后来病好了还是那么不起眼。萧行倒是个狠厉的,可他到底还是输了。萧慎是个有心计的,可到底还太嫩。
就这样的兄弟当中,难道他不是最适合为帝的一个吗?为什么父皇却如此难以抉择?是他还不够优秀不够突出吗?
文敬帝这会还是很平静,听着萧丌控诉他这个父亲的不公,他呼吸越来越缓慢也越来越低沉了,似乎已经快没气了。
文敬帝的手动了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