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然而然就想到了第二本书中的故事。
落魄才子邓秀才,借住在远房亲戚郭府,上着人家的家学,不但不埋头苦读,居然还看上了人家的姑娘,勾勾搭搭,私相授受,甚至无媒苟合,跟郭姑娘私定终身,行了云|雨之事,最后拿着姑娘给的私房钱进京赶考。
虽说几年后邓秀才终于金榜题名,风光回乡,迎娶了已经为他未婚生子的郭姑娘。
她之前看的时候,只觉得邓秀才骑着高头大马,带着八抬大轿回乡迎娶郭姑娘,让以前看不起他的人都对他刮目相看,简直大快人心。
如今却忍不住想,邓秀才一走就是四年多,回来的时候孩子都三岁多了,这四年里,郭姑娘又遭遇了什么?
赵君容捂着自己涨红的脸,深深地低下了头,真不知道自己之前是中了什么邪,竟然会对这样的故事心生向往,简直太不知羞耻了。
她现在只庆幸沈天舒没有翻看第二本书,赶紧一把抢过来揣进怀里,羞愧道:“沈姐姐,谢谢你跟我讲这些,我以后再也不看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了。”
沈天舒揉揉小姑娘的头发道:“其实这些话本,拿来解闷看看也没什么,只是你如今年纪太小,不知道外面人心险恶,只看着话本里面的人都有圆满的结局,殊不知生活里,兴许也有一样的开头,结尾却往往都不如人意。
“咱们作为女人生在这世上,本来就要面对比男子更多的艰难,一定要擦亮眼睛,看清人心才行。”
沈天舒前世,自幼就跟着祖父走南闯北,看多了世间百态,不愿做一个安于后宅、生儿育女的女人,所以一时不肯议亲。
碍于她医术高超,谁也不敢当面说什么闲话,但是背地里的闲言碎语,她又何尝不知。
女人活在世间,但凡想做出点成绩,都要面对比男子多出几倍的困难。
她此时这番话,既是说给赵君容听的,也的确是自己有感而发。
沈天舒回过神来,见赵君容已经被自己说得直打蔫儿了,登时有些不好意思。
“你看我,好端端的怎么说起这些来了,本来是叫你过来解闷的,反倒被我说得更闷了。”
赵君容却直接起身绕过小几,一屁股坐在沈天舒身边,挽住她的胳膊,将脸贴在她身上道:“其实有些话,我娘也跟我说过,但我总是听不进去她那些大道理,今天沈姐姐跟我说的这些,我却都听进去了,我知道沈姐姐是为我好,我要是有个像你一样的亲姐姐就好了。”
沈天舒摸摸赵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