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舒从来没接触过庶务,简直要以为沈天舒是这方面的老手了。
一句句话都打在关键点上,不但打消了这些管事们的顾虑,而且也从侧面进行了敲打,不会被人小瞧了去。
想到这里,她的目光转而投向沈云蕙,见她倒是正一脸崇拜地看着沈天舒,也不知道能把大姑娘的本事学到手几分。
沈天舒今天把人都叫过来,为的就是敲打几句,给众人紧一紧皮子,之后的事儿就用不着把所有人都留下了。
“几位管事留下,其他人就散了吧,免得耽误了你们的差事。”沈天舒说完看向闫娘子,“闫娘子把去年的账本拿过来查查,看去年花朝节府上都做了哪些支出,今年比着去年的惯例稍微添一点儿便是了。”
闫娘子却依旧如以前对付平娘那般打太极道:“大姑娘,去年的账本早在年底对账之后就收起来了,待小的回去上库房找一找……”
沈天舒开口直接打断闫娘子道:“我只要看账本,至于账本是怎么收拾存放的,往年的账本怎么找,都是你分内的事儿,跟我说不着。”
沈天舒这话说得已经很不客气了,但是闫娘子依旧磨磨唧唧不爽快。
她非但不给账册,甚至还道:“大姑娘没管过家里庶务,自然不清楚这些,咱们府上这么多人,每日琐碎的支出进项不知多少,一年到头账册摞得比人都高,可不是说找就立刻能找出来的……”
其他几位管事闻言,都朝闫娘子投去难以理解的目光。
虽然大家都知道闫娘子与杨嬷嬷有过龃龉,为了当初那些狗屁倒灶的事儿,她可没少在许氏面前瞎编告状。
但那是许氏管家的时候,如今大姑娘刚刚手握大权,你就这样不配合,这不是当众落大姑娘的面子么!
在悄悄往上头一看,沈天舒果然已经沉下脸来。
殊不知闫娘子此时也是满腹的委屈。
如果账本能拿得出来,她又何苦在这儿跟大姑娘死撑。
着实是去年的账本当真没眼看。
许氏各种挪用银钱去放印子钱或是贴补娘家,加上年底许毅豪来永州府,也添了不少见不得人的花销。
这些事儿使得去年的账本如筛子般漏洞百出。
以前每年过完年,许氏都会把放出去的印子钱和利息收回来,这样基本就能堵上大部分的窟窿。
可今年许氏一直卧病在床,闫娘子甚至都没机会问一声账本该如何是好。
沈天舒没想到,自己前脚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