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川在冷龙岭上一直从年前待到年后,虽说山上每日比较单调,但有几位兄长陪伴却也惬意。
这日,杨穆找到路川,似乎想说什么,但面露难色,迟迟不肯说出。
路川就知道有事,便问道:“大哥,咱们兄弟有话你就直说吧。”
“不是大哥赶你,但你恐怕不能再在山上待了。”
路川闻言就是一愣。
杨穆赶紧解释道:“六弟你别误会,是方才山下传来消息,说姚老前辈身体有恙,姚公已经离京往金陵去了。”
“啊!你是说我外公?”
路川一听外公有恙,心里一急,差点当时就背过气去。
杨穆赶紧伸手扶住。
路川咬了咬牙,转身回了房间,不到一盏茶的功夫,便提着宝剑,背着行囊风风火火跑了出来。
“六弟,六弟你别急啊,此去金陵千里迢迢,不急在这一时半刻啊。”
路川又往前跑了一段,才停下脚步,兀自胸膛起伏,脸色十分苍白。
杨穆自怀中掏出一块金灿灿的令牌,塞到路川手中,嘱咐道:“这块令牌你小心收好,有了这块令牌,冷龙岭自我以下所有人你皆可调动。”
金牌长三寸许,宽两寸,正面书“冷蕊暗香事,龙吟彻骨清”,背面则是时间,“弘治十五年八月十五”。
路川就是一皱眉,这可是冷龙岭的“兵符”啊。
“大哥,我就回趟家,又不是去打仗,你把大令给我干嘛?”
“咱们冷龙岭可不止山上的这些兄弟,在山下还有很多人,他们遍布天下,是咱们的耳目,是咱们的命脉,是咱们的生力军。你下山得要住宿,得要吃饭,需要银两,需要消息情报,江湖险恶,没有自己人是不行的。就拿上次来说,若是你没有察觉酒中有药,岂不是已酿成大祸?令牌你收着,大哥才能放你下山。”
“这……好吧。”
路川将令牌贴身收好,拜别大哥,去马厩里牵出那匹夜雪宝马。
这匹马是路川刚到冷龙岭时和三哥屈世离比武赢来的,是匹小马驹,周身乌黑,唯有四蹄和马背上有少许白毛,路川给取名夜雪。一直没舍得骑,这次急着赶回去,才牵了出来。
夜雪在山上久了,下了山就跟撒欢似的,一阵风朝东边跑了下去。
自冷龙岭去金陵必经崆峒山,到山下之后路川又想起了去年来时的情景,心中感慨万千。
这一路过来他也冷静了许多,就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