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公子的手笔……”
“这是我师兄写的,我想批点两句,但苦于字拿不出手,我说你来:诗如食梨,吻咽快爽不可言;字如飞瀑,一泄千尺,无渊渟沉冥之致。”
严嵩提笔略微酝酿了一下,刷刷点点便写下了这么两行字。
“公子你看可还行?”
路川一看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这幅字裱起来都能当传家宝了。”
“公子对阳明先生字和诗的品评恰如其分,不妨也评点一下嵩的字。”
“惟中兄的字方严浑阔,雄奇博大,可得八分,而其中的山林风雨之气,又平添了两分气色,是十足的珍品啊。”
严嵩微笑颔首,“公子的眼界可谓一绝啊,嵩的字原本不是这样,弘治十八年退官回籍,养疴钤山,饱时无事,遂有临池之兴,风雨寒暑不辍便养成了如今的笔体,公子所说的山林风雨之气分毫不差。”
“惟中兄,你过段时间可是要回袁州?”
“额……应该是要回去的。”
“那就好,我拜托你一件事,我们走后你找个手艺好的裱糊匠,把这幅字裱了,送到天师府交给张天师,让他挂在我的关圣殿里。”
严嵩哑然失笑,“公子真要当传家宝啊?你找阳明先生和我写几个字还不容易?等日后我的字再有寸进时,我一定到天师府,公子让我写多少我就写多少。”
“唉,那都是后话,这幅字我敢保证无论如何都再写不出第二幅来,心境和意境是最难得的,这幅字是恰到好处啊。咱们闲言少叙,趁着他们没来赶紧下手!否则公谨兄看上了我还真不好意思跟他抢。”
两人跟做贼似的找了一根装字画的竹筒,把里面夏言的字画抽出来,把这幅小心放到里面,路川在外面放风,严嵩一路小跑回了自己房中。等一切收拾完毕,两人重新回到书房,这才松了口气,斟上一壶清茶,细细品着优哉游哉。
约莫又过了半个时辰,王守仁这才迈着方步,在夏言、江彬的陪同下从前院走了过来,等进门一看,王守仁就是一皱眉,盯着路川问道:“那副字呢?”
路川眨了眨眼睛,一脸茫然道:“什么字?”
王守仁知道一定是路川干的,没准那副字都躺在阴沟里了,但路川不承认他也没办法,只好由他去,只是没能让其余几人看到,着实有些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