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了,年节时下不出兵。”
“年节时下不出兵?这是谁说的?周礼?周朝那么讲礼,怎么就有五霸七国之乱了呢?怎么就天下归了秦了呢?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哪里管得了这些?”
“可是,如果真需要一年甚至两年才剿灭的话,我怕……”
“大哥说的不错,我怕的也正是此事,倘若别的地方有人揭竿响应,就不是洪钟能摆平的事了。大哥,除了宁王,你知不知道还有哪家王爷心存反意?百姓造反固然不好收拾,王子作乱可就更麻烦了。”
“别的……哎,六弟,你说宁王心存反意?你是怎么知道的?”
路川微微一笑,“大哥有所不知,我去过宁王府,也见过宁王。”
杨穆故作不知,就问道:“哦?宁王怎么说?”
“宁王什么都没说,不管我怎么套他的话,他就是只字不提造反。”
“然后呢?”
“然后他请我去了他的书房,才向我问策。”
杨穆哈哈一笑,“看来还是被你说得心活了啊。”
“不,他不是被我说得心活了,而是他早有反意。我发现这个人根本没有半句实话。”
“哦?”
“他可能是不知道我去过江西,就对我说他求来护卫权是为了剿匪,殊不知我在贵溪亲眼见过,田地里只有妇人孩子,一个男丁都没有,我问过,百姓说都被宁王抓去充当亲兵卫队了,而且我还碰到过宁王府上的人出来抓壮丁的,比秃尾巴狗还横。试问宁王是想要多少军队,要把整个乡里的男丁全抓走?”路川抿了口茶继续说道,“不过不得不说,这次他要是趁机作乱,纯粹就是自讨苦吃。朝廷会派洪钟挂帅剿匪,想必和我给我义父写去的信不无关系,既然朱厚照能听我义父的奏议,看来大权还在他手里,大明朝还是由他说了算。这种情况,想推倒他谈何容易?大明朝可不是没有能人,光我义父就够他朱宸濠喝一壶的。”
“六弟,你义父是?”
“哦,我义父就是吏部尚书,武英殿大学士杨廷和。”
“原来如此,杨公确实是社稷之臣,听说李相曾有言,‘吾于文翰,颇有一日之长,若经济事,须归介夫’。那宁王这次倘若不造反呢?”
“这次不造反是他的便宜。其实我发现他这个人还算是不错的,起码礼贤下士上面就胜朱厚照良多,但凡那日他对我说一句真话,或许我会数落他,或许也会效命于他……嘿,都是过去的事了。大哥,既然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