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分七七又一,东国归来又归去。
天下分七国,东国地处正是东西包抄其余五国的最佳位置,除盛国外,全全在内。洛阳关,乃东国扼要。进了洛阳关,便是占了七国一半。七国地形图握在手细观,东国就像条冲天去的巨蟒,一飞八千里。逶迤不绝。
昭华四年,东国女帝适瑾瑜年方十六,领兵六十万,惨败落阳关,血流成河,哀鸿遍野。
适瑾瑜面色惨白,手持断剑,金甲载血,俯视身前千军万马,呼吸呛入肺腑的滚滚浓烟,身后尸横遍野,眼望周遭,哀毁骨立。
一疆之界,以西大胜在望,兵临城下。以东生灵涂炭,人间炼狱。
“齐王,敌军兵败,只剩适瑾瑜一人,是否立刻击杀!”
清远将军跪于铁甲骏马之下,满载沧桑的面颊挂满血渍,言语声色激动。
三月有余,与适瑾瑜大战三月有余,终是将这一代女帝围困军下,只待束手就擒。
马上之人俯视百万银甲中的独一金甲,百万男儿中的唯一女子。干裂的唇角微微抽动,拉弓射箭,无丝毫犹豫。
金甲被破,适瑾瑜单膝跪地,哐啷一声,断剑杵在身下谁的铁甲之上,回音不绝,如泣如咽。
“众将听令!放箭!”
“大胆!”
清远将军话刚脱口,马上之人大喝,气吞山河之广,众将手中上弓之箭又默默收了回去。
“适瑾瑜,只准本王一人可杀,谁敢放肆!”齐王凝望身前女子,金甲已烂,三月无休大战,并无否态,硝烟难掩朱颜下的灵眸含满仇恨,收也不住。
齐王下马,盔甲铮铮作响。
“是!遵王命!”千军万马收起武器,声音震天,浩浩荡荡。
适瑾瑜看不清面前人的模样,只知是他葬送自己一生,只知是他破城与自己苦战三月,只知是他大胜自己,只知,这大好河山,且要拱与他手。
只知,他是盛国二皇子,齐王——东初尘。
东初尘缓缓行走,踩过尸山,趟过血河,手持寒剑,步步逼来。
“东初尘,我只一愿望,进了洛阳关,请你不要屠城。”
这是适瑾瑜第一次叫这个名字,这个名字完全不像是心狠之人,也不像帝王家人,更像是一介书生。
东初尘,与朕身后的东国,真是般配。
“自然。”东初尘满口应答,手起剑落,没有丝毫表情波澜,只在血滴点上眉心的一刻,东初尘眉目微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