倏地一滴血顺着酒坛子的碎片滑落,只滴了血出来,都未感到疼。
“欢儿。”东初尘忙蹲下身去,捧起了清昔欢的手,看着指肚渗出的血,眉一皱,将手指含进了口中。
清昔欢眼里布满了血丝,望着东初尘的举动,心中愤恨加重,脸上却努力的保持镇定。
“没事了。”清昔欢厌恶的将手指抽回,沾着东初尘口水的手指,恶心。恶心至极。
望着清昔欢淡漠的眼神,东初尘的眼里射出哀痛,自己刚刚到底说了什么,我怎么会厌恶适瑾瑜呢?我怎么会恨她呢?若是恨她,该是恨她为何生为帝王家女吧。如若真的有恨,我恨的不过是自己罢了……
东初尘没再哄劝清昔欢,而是默默的站起身来,拿起桌角的棉布,撕扯下一小块,不顾反对的拉起清昔欢的手指,为清昔欢细心的包裹好。
“欢儿,能告诉我为什么讨厌我吗。”东初尘一只手拉着清昔欢的手腕,一只手为清昔欢缠着棉布,用牙齿轻轻咬着棉布的另一头系好棉布,手口并用的为清昔欢包扎。
这过程东初尘始终未抬头看一眼清昔欢。
清昔欢没有说话,胸口胀痛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
“或许清昔欢是不讨厌你的,可我偏偏讨厌你。”清昔欢一把推开了东初尘,站起身来背对东初尘,眼眸含恨而立。
东初尘不明白此话何意,想了许久,只回复了个笑,静静的说到“欢儿对我是爱之深恨之切呢。”
“放狗屁。东初尘,你不用来讨我欢心,即便天下男人都死光了,即便我爱的人飞灰湮灭去了,我都不会喜欢上你!”
东初尘点点头起身,若有所思的“哦~”了一声,转眼就化作笑意道“欢儿喜欢的人是谁啊?我可不可以知道啊?”
清昔欢的心中蓦然就闪过了一双眼睛,星星一样明亮的眼神,是昨晚在周府的房檐上看见的黑衣人。
“不可以,你没有资格知道。”清昔欢一甩袖子,准备离开王府回去清府。讨厌的地方一刻都不愿多留,讨厌的人一面都不愿多见。
“欢儿,你去哪?”东初尘在其后唤着,却见清昔欢打马而去,奔出了王府。黑袍与红色的发绳飘带在其后迎着风扬起,片刻不见了踪影。
“欢儿……”
天已经完全放亮,迎着晨光骑马的清昔欢,还是小心谨慎的将面纱戴在了脸上。若是叫人认出是清家身体孱弱的二小姐,难免生疑。
挥了无数鞭子加快马速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