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七嘴八舌地说着,对入城作乱的突厥兵无不愤慨!
“王阿婆醒来后人都要疯了,娘俩自小相依为命,大郎可是他的命根子!”
“这些狗东西,也不知是哪里冒出来的,还不是欺我夏国无人了吗!”
白慕野不知什么时候也跟进了院子,他越过义愤填膺的人们,走到那棺椁跟前。
棺椁的盖子还没有盖上,里面按说应该是被整理好遗容的死者,可此刻却盖着一方泛黄的白布。
白慕野打量着那白布。
白布下方只有很小的一处隆起,一米长,半米款——那应该就是死者最后的形状。
他定定地看了那白布一会儿,然后缓缓掀开白布的一角。
那下面哪还有什么人,根本就已经变成了一块炭!
大爷的——
白慕野咬牙切齿,忽地一下将白布重新盖了回去。
他蹲下身,看泣不成声的老妪的脸。她脸上的皱纹皱成一团,紧闭的双眼不停地往外淌着泪水,连面前来了人都一点知觉也没有。
“阿婆——”
白慕野的低唤终于引起了王阿婆的注意,她兀自抽泣着,勉强将眼睛撑开一条缝看着眼前陌生的年轻男子。
“阿婆,我是这城中新任的将军。”白慕野的语气缓缓地,却带着让人无比信服的安心。
王阿婆不知道这位自称将军的青年想做什么,她只是静静地看着他。周围鸦雀无声,院子里的街坊都安静地听着,包括解三封也是一头雾水。
“阿婆,昨日进城作乱的是突厥人。”
啊?突厥人?
院子里突然炸开了锅。
“我说那些人怎么长得跟我们不一样呐!”
“是啊是啊!有些人眼珠还是绿的!野狼似的!”
“可是突厥人为何会到城里来抢掠我们呢?”
“还不是听说夏王败了,想趁机占领我们洺州嘛!”
“哎!这么说来多亏裴尚书了!”
“是啊!不过夏王倒了,我们将来可怎么办呐?”
“怎么会倒呢?不是还有齐仆射吗?他怎么没派兵来救我们?还有刘将军,刘将军的人明明就在城外!我亲眼看见他的旗子!”
“还说齐仆射呢!他都死啦——宫里逃出来的人说,昨天登基大典都被破坏了,看来就是这伙突厥人干的,听说齐仆射当场就被砍下了脑袋——”
“啊?连齐仆射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