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夫在街上转悠,提着灯笼,敲着锣鼓,慢慢的喊着:“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严家门房睡得正香,巴砸巴砸嘴,隐约听出来更夫敲得锣鼓是五更,转过身又睡了。
这时,外面传来了一阵阵敲门声。门房提拉着鞋子去开门,发现天还黑着呢,肚子里把叫门的人骂了个狗血喷头。
打开大门,严府门外停了两辆骡车,上面装了满当当的东西。
“劳烦您嘞,我是宁府来的。这有两车礼物,一车是给严府的,一车是给贵府大小姐的。”赶车的人脆生生说道。
门房不敢置信的擦了擦眼睛,这么早就来送礼,只怕是三更天就出门了。宁府不就是右相府么,往常他家小姐也常和严清歌有礼物书信来往,门房是知道的。但是这一次拉了满当当两车的东西来,事情不一般啊。
他不敢耽搁,急忙请人进来,又去喊严松年。
严松年给从被窝里拽出来,听完通报,整个人都糊涂了。
右相宁承蔺现在正得盛宠,连着三年担任科考出题官的大任,也就是说,这三年考上的考生,全都是他的门生,这可是一时无二的殊荣。说起来,严松年还没见过右相的面呢。
天还没亮明白,右相府就忽然送礼来,就算两府的小姐交好,也不应该啊。
他琢磨不透,可还是把礼收了,写了谢帖,好声好气送宁府的下人回去。
早上严清歌去乐毅那里前,照例到严松年屋子点卯请安,没料到今天严松年已经起来了,指着他院子里的两车礼物,道:“这是右相府一早上送来的,说是有一车给你。”
严清歌一怔,转瞬明白过来。想来是宁承蔺回家后,和家里人说了昨晚的事情,宁敏芝和她交好,自然一猜就知道严小竹就是严清歌,是严府的大小姐帮了宁承蔺。
看着车上的礼物,严清歌感慨万千,这礼物,想必是宁家人连夜准备,然后一早送来的吧。
为什么有的人知恩图报,滴水之恩涌泉相报。而有的人却寡情薄意,连亲生女儿都不在乎呢?
严清歌看看严松年,终于还是放弃了思考这个问题。
回去后,如意帮她收拾礼物,不时发出惊叹声:“哇,这是雪蛤,还有血燕窝!这儿还有一盒子人参呢!这一套漆器的摆盒真好看,小姐,要入秋了,屋里的首饰盒摸起来冰手,不如换成这一套吧……”
“都依你都依你!”严清歌急着走,笑道:“你喜欢怎么摆就怎么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