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言家母女俩还是走了。
当然,没有搞个不辞而别什么的,也是客客气气地告辞。毕竟初次见面,又没有明着贴上未来亲家的标签,加之对方去意已决,谢妈妈他们也不好强留。
儿子没跟着一起去就算了,这一脸的惆怅、落寞和忧伤是怎么回事?
谢妈妈十分关心儿子,问了半天,却只得到一个幽怨的眼神。
“咳咳,那个,妈妈知道,妈妈上次做错了,所以,这回不是特意给你补救嘛。妈妈昨天表现得够热情吧,没给你拖后腿呀,你这是什么小眼神?”
谢长卿两眼呆滞,完全处于放空状态,什么都听不进去。
他的脑海中就像一个老式dvd机,正无限循环地播放着昨晚的马上惊魂事件。
当时,马儿越跑越快,只是看在谢长卿眼里,那马儿跑到后面却不像是受了惊,倒像是解放天性的肆意奔跑,说不定马儿心里还觉得背上的人类叫声是对他的鼓舞呢。
只是言小酒分辨不出来,这解放了的天性可把骑术半吊子的她吓得够呛,她死命地抱着小公马的脖子,腿也紧紧地夹着,生怕一松开就掉下去变成肉饼。
耳边是呼呼的风声,眼前,眼前除了快速掠过的混乱色彩什么都没有。
她只盼着马儿识途,认得来时的路,早点回到房子周围,冷静下来。但这回去的路途好像特别漫长,每一分每一秒都像被拉长了数十倍似的。
体力渐渐不支,握着缰绳的手酸软得很,感觉下一秒就握不紧了。
就在这时,她感觉身后一沉,马儿的脚步缓了下来。
然后,一双骨节分明而修长的手自她手里接过了那条早已被她攥得汗津津的缰绳。
“别怕,没事了。”
他的声音温柔而坚定,一下子就将她离家出走的理智拉回了笼。
她僵硬着身体,一边保持着抱住马脖子的姿势,一边慢慢转过头去,果然看到他如神兵天降般出现在自己身后,和自己同骑一马。
“你,你怎么上来的?”她看了眼旁边自由撒欢的大马,颤颤巍巍问:“该不会是跳过来的吧?”
他虚虚揽着她,扶她慢慢直起身来,然后慢吞吞地讲了个冷笑话:“恩,跳马,也是一项体育运动。”
“你疯了?那多危险啊?你当你是练体操的啊?”
黑夜已经笼罩了大地,两人靠得极近,也只能在对方的眸子中辨认出一丁点天上星光的闪耀,看不清对方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