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
“师父早安。昨日倾儿想了一夜,决定您教倾儿的鸳鸯剑还是与小妹一起练习较好。如若我一个,实属是练不成。”
“去吧。”南荣长者心不耐烦,压根就没有认真听念倾说的话,从墟鼎里取出一把剑递给大徒弟后,就转身离去。
小妹如若得三公子赏识自是最好不过,但还要和小妹的夫君商量一番看他能不能让出来。
什么,君儿早已有……夫君?
长兄如父,一个修道之人怎么……可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我家小妹一向都是散养,就是私定终身我这个做哥哥的才是昨日知道。为表歉意,念倾将此物交给雷恒陛下,还请陛下收好。”说着将一个人偶坠从袖子中掏出。
你这个是……
人偶坠,东里掌门的聘礼。
六界皆知南荣长者思慕东里掌门三千年,而南荣长者的师兄西门长者也是爱慕了东里掌门一千年。就在成婚之夜时候,东里一下子悟出道来,为求道求知甚解了五百年。至今仍徘徊不定,时好时坏。
这,这老夫就不收了。
您怎么能不收呢,这可是东里掌门啊。
不——
“不——”雷恒睁开眼睛,发现还是自己所在的厢房。
“父皇,你怎么了?”雷泽跑了过来,“要不要我给你传输真气?”
“不,泽儿。我们这是在哪里?”
“父皇,就在厢房呀。刚才念倾公子走了过来向南荣长者寻取鸳鸯剑,南荣长者眉头紧皱,说是要机会再和君儿姑娘商量一番。然后您就昏倒了。”
“父皇,我只喜欢梦瑶姑娘。只期待一生一世一双人。求您不要让我娶君儿姑娘好么?”
“不可能……”雷恒头脑摇晃,看向手中,果真是握着有一个人偶坠,上面还写有东里的名字。
“父皇……”
“不可能……”雷恒立刻丢下手中的人偶坠,想要冲出门去。
仅十三岁的少年就有如此功力,竟敢控制他雪狐皇的三魂。太可怕,太过可怕。
“泽儿,父皇知道你不喜欢念君。可她是阴月阴时出生,其自身的气息加之我雪狐一族的灵药将她炼制为药傀就能治好你的病。现在想来,也……”
“为什么要那么多人平白牺牲?父皇,我这病本就无药可救,你这是何苦?”
“唉,她煞气太盛。本在父皇想你与她交合之后,疾病转移,到时候凭借我泽儿的容貌,地位,法力,怎会寻不到一个如意的姑娘?你要明白,有些人,有些事有她自己的规律,你只能在选择与被选择之间。”
顿了顿,又道:“你若喜欢梦瑶姑娘,先看的是不是有拥有她,保护她的能力。”
“拥有她,保护她的能力?”雷泽顿住,重新拷问内心。
果真应了念倾说的话,他们,竟然也是想要如此么?
只有那袭绯衣,不会骗我,不会伤我,不会欺我,不会弃我……你,带我走好不好?
带我走,也许就会少些抱怨少些痛苦,少些不快,然后真正的是自在逍遥间。
眼前的绯衣身影,不由让我沉沦其中。
初遇,是吃了他做的东西。
再会,是祭祀时的大典。
这次,是在情窦初开的年纪。
醒醒,醒醒。
看向这张与哥哥容貌一模一样的脸,一时间有些……分不太清。只觉眼前绯色一片,别无他物。
“你……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为什么……让我很是……熟悉?”相似的问题抛出,我必须要区分开他和哥哥。
“怎么了,可有什么烦心事?”
“你……为什么让我……很是熟悉呢……”方才的问题又问了一次,双生花海中,抓着他的衣袖不肯放开。
“小傻瓜。”他轻轻刮了下我的鼻子。
“我……我喜欢你……怎么办?”迷迷糊糊中,完全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傻瓜,仅仅是喜欢么?”
我想了一会儿,点点头又摇摇头,“你……很……温暖……”
呼——呼——
还没有听到他的回答,便在他怀中睡了。
双生花,双生花开遍地时,我可找寻过你?
我叫念君,是思念的念,君子的君。请问阁下尊姓大名?
思念君子,念君。你这个名字可真有意思。
站住,阁下你还没有告诉我你的名字。不许走。
你真的想知道?那就伸出手来。他的手指在我的手心里一笔一划的写着。
血彻,那我就叫你……阿彻好了。
许又是醉了,梦中的我是一幅假小子的模样,截住了一个翩翩红衣的少年郎。
“这,这是我?”
“嗯,想不到小念儿还有这样的一面。”
再次入梦时,阿彻把我的梦递给我看,我的脸颊不由发烫。没想到白色的双生花还有这样的功能,失算,失算。
可恶——
我恼羞成怒,作势要打他的样子。
“小念儿,我还知道你的一个秘密。”他突然坏笑着靠近。
“你……”该死,自己牢牢地让他握在手中,这辈子都别想逃开了。
“不许说。”
悬泉飞瀑,怪石嶙峋,忘川河中,奈何桥头,三生石上,月老的姻缘树,孟婆的孟婆汤。阿彻带我游遍了许多有趣的地方。原来,世界从不局限于小小的水绾居,不局限于哥哥和师父之间。六界,竟是这么宽广。
可惜,我不会法术……连最最简单的御剑飞行都不会……
“你说我做为一个仙门弟子竟然不会法术,是不是很笨啊?”想着就把心中的话说了出来。在阿彻面前,说话永远都是这么自由,这么放松没有任何压力。
“不必担心。话说你的武功应该是弟子中的佼佼者罢?”
“嗯,这几年师父督促我练习武功,还有一次师父竟把我看成了少侠。”
“哈哈……”他也大笑了起来,“小丫头,厚积薄发就是在继续力量。过早的出击只会为你带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不必要的麻烦?有了仙术多便捷……”
“但据我所知,你们那里有几个弟子滥用法术欺负没有法术的凡人,结果第二日就死于非命。”
“啊?”想不到还有这种事情,我突然感到自己很是庆幸。
这次的绯衣不像第一次见面时那样华丽复杂,简约的更像是平日穿的衣服。他的眉,他的眼,他的声音,他的发香在我心中波动起小小的涟漪。
“怎么,又痴了?”
“你怎么会这么好看呢?。”依旧是和第一次遇见相同的话,傻傻的,呆呆地。
“傻丫头。”我呆呆地看着他为我擦掉鼻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