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照你这么说，阴阳师们的灵体这么强大，为什么不直接赋予这些超能力呢？而是变成一种辅助的存在，未免太不合理。”蓝寻提出了自己长久以来的最大困惑。
(当然有原因的。除了幻想现实系统是依托这个游戏存在，更主要的原因是第一批灵体的强大。
这个世界的灵界才刚刚解开一道缝隙，在绝大多数人还毫无察觉的时候，你们却不过稍加刺激就开始成长，自然是天赋惊人的。但是灵体终究是要依托多维界的身体存在的，可人类身体怎么可能在短时间内跟得上这样天赋灵体的成长速度？到时不仅灵体会营养不良，身体也会受到损害，长得太着急也不好。
但如果是两个身体养着呢？未来可能还会有三个、四个、五个……情况就完全不同了，这就要看你的天赋了。不过，如果遇到契约报废的也不要惊讶。除了每个阴阳师的第一位契约式神由系统强制完成，其他式神签订契约时会有大概率失败。所以，记得多准备些相同的契约好了。
还有，式神的特性，契约的稀有度，该阴阳师大人与契约者的灵体天赋对比度，还有该契约者对于契约所属阴阳师大人的情感羁绊，都是能影响契约成败的。不过……一旦契约失败，对契约者灵维有很大的损害，很可能导致死亡！)
小白最后一句话像是一记重锤，狠狠敲打在两个少年的心头。
“我知道了……”蓝寻面色一沉，他其实一开始就明白，事情绝对没有那么简单，什么事都不可能天上掉馅饼。
但是，他没想到区区签订一个契约就有可能送命。尽管死的不会是他，但是按照要求，必然不可能选择陌生人契约。小猫小狗死掉尚且会哀痛，熟悉的人可能在眼前死掉，又有多少人能接受？
而王娅玥心中有愤怒也有庆幸，愤怒的是外星人对生命的漠视，庆幸的是自己作为蓝寻的第一个式神并不再需要参与生命的豪赌。这何尝又不是一种悲哀？
但游戏总归还是要进行下去的，虽然他们有诸多不愿意。而且，年轻的他们即便再聪慧对于未来还是太过轻视了。
“这就是你家？”王娅玥看着蓝寻打开漆着红漆的铁门，好奇地四下环顾。
蓝寻点点头:“嗯，这是我和奶奶一起住过的院子。怎么，第一次来同学家里？”
“那倒不是，”王娅玥并没有多说，转而问，“我们就在这里觉醒？”
他掩上门:“我们先进屋，然后进界渊结界吧。正好看看所谓的经验是什么机制，顺便熟悉一下与鬼怪的战斗。”
“嗯。”她跟着蓝寻进入客厅，电视茶几，和普通家庭差距并不大。
北面靠墙挂着大幅壁画，东西有四个房间的房门分在四角。家中最显眼的，就是柜台上斜靠着壁画的一个老人的彩色照片，应该就是蓝寻的奶奶。老人的眼睛给人一种直视感，尽管知道无论身体还是精神那人都死了，还是让王娅玥莫名有些心虚。
“坐吧，我就不倒水了。反正也喝不了。”蓝寻那张死人脸也不知道是不是开玩笑地来了句。
王娅玥只能当做没听到，就这么坐下了。
蓝寻就在一旁道:“那我们进去吧。”
眼前一黑，她发现耳边突然寂静一片，这种绝对的无声环境就是蓝寻提到过的。
进入界渊！
“雪女，初次见面，早上好啊！我就是小白哦！”
睁开眼，王娅玥在极静中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
只见茶几上坐着一只奇异小动物:“好可爱的小白狗！”
女孩子就算再矜持，看到可爱的小动物总是心理年龄直降到6岁。虽然蓝寻个人觉得，小白这身装扮多少有点诡异吧……
“小白不是狗！是狐狸！哼！愚蠢的人类！”小白愤愤纠正道。
“想不到它就是一直在我们脑子里的声音，居然是这个样子，真是让人惊讶。”王娅玥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很快调整了情绪对着蓝寻道。
“嗯，你喜欢就好，”蓝寻敷衍着又补充道，“它在这里已经没法知道我们的想法，但是我已经试过我们之间的意识依然是共通的。这一点倒是很奇特。”
“算了，看在你是蓝寻大人的新式神的份上，我不跟你计较！”小白见没人理自己，为了增加自己的存在感，扭头对蓝寻道，“大人，因为是白天，所以雪女并不能得到实战训练。这个时候鬼怪已经退散去了。但是觉醒不存在问题，您的两个n卡式神也可以让她见见。它们将作为雪女的晋升材料升到20级，具体规则和原版手游差距并不大。”
“也就是说，王娅玥成为四星式神需要九张灰符？”蓝寻心中一叹，顿时理解了玩家们为什么都说每个游戏开荒十分艰难。
他发现所有的符咒都是极为难得的，即便是可以在清理普通鬼怪时获得，一晚上也只有百十来个不知何用的一星御魂。普通灰符一张也没见着，而第一个式神晋升就需要九张。
仿佛猜到了蓝寻所想，小白道:“只要多多参与对鬼王的讨伐和灭杀强力鬼怪，灰符并不太会缺少，除非新式神太多或者晋升六星。不过，那已经是很久之后的事了。”
蓝寻则翻了个白眼，不说鬼王和强力鬼怪，就是大一点的鬼怪群他和王娅玥这两个弱鸡现在也不敢碰。前天被追得跟兔子一样四处乱窜，他到现在还有些后怕。
这些玩意儿都是拿命来换啊，而蓝寻并不想这样。说到底，他迄今为止所做的一切也只是为了自保罢了。
“算了，以后再说吧。我们先觉醒吧，我也想看看觉醒后她有什么变化。”蓝寻不想其他，说了也没太大意义。
“嗯，其实觉醒很简单。调到式神录，人物栏数据中有觉醒项……”
“嗯……”随着王娅玥一声似痛非痛的闷哼，她的身体似有光华流转。
“就是……这个？”蓝寻的手僵在那儿，他手贱已经点击过了！
小白沉默了会儿:“我觉得什么事还是给人一点心理准备比较好，你这样迟早被揍得生活不能自理……”
“我明白了……”蓝寻有些呆滞地看着身边王娅玥的觉醒，连忙下意识后退几分。
她的脚尖居然开始逐渐离地，头上发带也消失了，黑色披肩长发化为冰蓝。一点点冰晶粒子开始在空气中飞舞出现，室内气温下降了不少。
王娅玥的眉睫也化为白色，像是染上风霜。她此时神情似乎有些恍惚，有些迷惘，那双漂亮水灵如秋湖的大眼原本带着极具中国人特质的棕色瞳仁，此时也像湖水冰封一样化为冰蓝。面颊肌肤也变得好像透明起来，整个人开始散发让人不敢直视的冰寒！
悬浮中她全身光华突变炽盛，蓝寻赶忙遮住眼睛。从手缝中，可以依稀看到少女的形体，她那身休闲衣物也化作了冰蓝色的衣裙。腹部出现了一个偏紫的红色蝴蝶结，衣裙下摆还有两个装饰用的冰霜挂件。
“我……”少女下意识的呢喃了声，那原本的粉嫩唇部已经被深蓝色覆盖。
蓝寻有些震惊地看着王娅玥，像是自言自语道:“这就是雪女灵装？”
随着他说话呼出的热气，像白雾一般缓缓飘散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