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政的能力。”
“荆川公过奖了。”
“我从不逾越夸赞。”唐顺之口风一转,“震川公赞你有气节……”
“我没气节。”钱渊干脆利索的打断,看了眼眼角不停跳动的老头,接着说:“早在去年,我就准备举家迁居杭州甚至徽州、南京,原准备在此次嘉兴一行之后就动身。”
不同于嘉定城中,钱渊隐隐鄙夷的孙承恩,他对唐顺之有着一份尊重,这位老头……呃,其实唐顺之才三十多,就是长相老了点。
不说其压制了城内大户,唐顺之亲身上阵,持枪跨刀,几次在城头浴血奋战,受创三处,这足以赢得钱渊的尊重。
“今晚是倭寇最后的机会,也是崇德县最危险的一晚,能不能活着看见明天早上的太阳……谁都不知道。”钱渊咧嘴一笑,“所以,我不愿说谎话。”
唐顺之笑了,他能感受到对方的坦荡。
“我不想过的那么累,我想好好活着,取一妻两妾,然后到处走走看看……写本游记以传后世。”
唐顺之惋惜的看着钱渊,作为一个曾经高中后拒绝入翰林院而入六部的科场前辈,他深知这个年轻人理政手段的高超。
“我没有入仕建功立业的执念,没有报效朝廷的念头……”
钱渊的目光从松散渐渐变得坚定起来,“但这世道不让我好好的活着……”
“我能怎么办……”
唐顺之依稀记得前两日听陆树德提起过,钱渊父兄双亡,家中只有母亲、大嫂和小妹。
“此战过后,将家人迁到杭州或南京吧。”唐顺之轻声安慰道:“如今朝中党争酷烈,暂时不入仕也好。”
“党争酷烈?”钱渊随口道:“荆川公是指严分宜?”
“身为首辅,唯意媚上。”
唐顺之简明扼要的点出士林对严嵩最大的怒气所在,占着茅坑不拉屎是最可恶的。
“也未必,庚戌之乱,严分宜不许守军出城追击,难道是错的?”钱渊嘿嘿冷笑道:“一旦兵败,京师沦陷,难道赵大洲会跳出来承担责任?”
唐顺之登时哑口无言,赵大洲就是庚戌之乱时坚持出城追击俺答的赵贞吉。
“勇于任事未必是好事。”钱渊笑道:“彭黯、屠大山连连兵败就是明证。”
唐顺之还是没什么话说,他很清楚朝中势力分布,如今严嵩说不上一手遮天,至少在东南抗倭上嘉靖更信任的是内阁次辅徐阶,彭黯和屠大山都是徐阶同年,得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