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枯,随时都有可能
这次抢救过来,下一次,谁能保证这样幸运。
“我不想死在这冰冷的医院里。”紊儿黑白分明的瞳孔里流出了晶莹的泪,没有任何的声音,“我想回家。”
回到那个还有他的气息,有他身影的地方。
萧子墨另一只手暗暗的收起,他真的不想让她出院,只是此刻面对她的哀求,拒绝的话又不知道该如何说起。
紊儿用着渴望哀求的目光紧紧的盯着他,如今,她能求的人也只有他了。
“好。”萧子墨拗不过她,最终缓慢的闭上眼睛,从齿缝里抿出一个字,仿佛已用尽全身的力气。
“谢、谢。”嘶哑的声音幽幽而出,滚烫的泪划过脸庞,湿透了枕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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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机场,凌玖月和林九下飞机,只是怀中比预期多了个小鬼。
本想将待待交给白素照顾几天,可待待死活不肯,一定要跟着林九过来。
林九被闹的被办法只能把他给带来了。
凌玖月想先送他们去酒店休息,只是林九不愿,还是先去看紊儿比较重要。
待待一点也不困倦,自然也要跟着去。
凌玖月点头,只好打车带着他们一块。
待待上车时还神采奕奕的,坐了没有半个小时,在林九的怀中昏昏欲睡。凌玖月脱下自己的外套盖在他的身上。
林九看向凌玖月,两个人的目光对视,流动的光,只有彼此明白。凌玖月轻轻的拍了拍她的手指,嘴角逸着安慰的笑,淡淡的,阴郁的。
什么话都不用说,林九心里明白,她的心与玖月一样的难过,惋惜,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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紊儿回到家中,看着熟悉的家具,布局,嘴角流着淡淡的笑,眼底的空洞逐渐变成满足。她孱孱弱弱的走回房间,从衣柜里拿出一件衣服换上,坐在化妆台前,为自己轻轻的扑着粉,让自己好看一点。
只是镜子里的女人,脸色憔悴,眼眸无光,仿佛随时都能倒下去。
萧子墨站在她的身后,看着她拿着唇蜜的手指都在颤抖,上前拿过她的唇蜜,“我帮你。”
“谢谢。”紊儿的声音小的近乎听不见。
萧子墨拿着清香的唇蜜轻轻的涂在她干裂没有血色的唇瓣上,手指紧捏着青筋都在暴跳,眼眶干涩的在疼;嗓子仿佛是被什么堵住,很难受,近乎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