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梅仁厚毅然说道,“咱们还是回去吧。你的身体要紧。你有钱有权,又得人心;你日子过得比谁都幸福。你要有个三长两短,谁能受得了。我反正无所谓。我们还是回去吧,你生病,我可真担当不起。再说了,你还有四房姨太太……”
“别说了,像个娘们似的”王明轩说,“这点咳嗽算什么,又咳不死人。我不会咳死的。”
“对,对!”我答道,“说真的,我可不是故意吓唬你,这个没必要,不过你千万得小心啊。喝点10年的高粱酒暖暖身子吧,这么潮。”
话音刚落,梅仁厚就从泥地上那一长溜酒坛中拿了一瓶,打开后酒香四溢。
“喝吧。”说着梅仁厚就把酒递给了他。
王明轩瞥了梅仁厚一眼,把酒坛子举到唇边。他停下来,亲切地冲梅仁厚点了点头。
“干一坛。”他说。
“为你长命百岁,干杯。”梅仁厚说。
喝完,王明轩又挂上了梅仁厚的胳膊,继续前行。
“地窖真大啊。”他说。
“我们家说起来也是个大户人家,不过是到我这一代沦落了。”梅仁厚答。
喝了酒,王明轩的眼睛亮闪闪的。他们走过大小酒坛混杂的长长的狭道,进入最隐秘的地方。
梅仁厚又站住脚了。
“硝石!”梅仁厚说,“瞧,越来越多了。像青苔挂在拱顶上。我们在河床下面了。水珠都滴到骨头里了。快,我们趁早回去吧。你咳嗽……”
“没什么,”他说,“继续走,说不定你家不光藏了好酒,还有金银珠宝呢。”
梅仁厚又打开一坛15年的高粱酒,递到他面前。他一口气喝干了半坛,眼里顿时精光四射。王明轩哈哈大笑着把酒瓶往上一扔,还打了个手势,梅仁厚没搞懂那个手势的含义。
梅仁厚吃惊地望着他。他又打了一遍那个手势——一个稀奇古怪的手势。
“你不懂?”
“不懂。”
“那你不是同道。”
“怎么讲?”
“你不是兄弟。”
“我是,我是!”
“你?不可能!你是?”
“是的。”梅答道。
“暗号,”他说,“暗号。”
“就是这个!”梅仁厚一边回答,一边从短披风的褶皱下掏出一把泥瓦工的瓦刀。
“开玩笑!”王明轩惊叫着退后几步,但是很快辨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