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糖葫芦是我的。”萧庭轩脸色不好的挡在小女孩的面前。
小女孩子原本,还沉静在糖葫芦的美味中,就被面前的阴影,吓的失神。
可她毕竟还小,就算只是个公主,好歹也是留着皇室的血液,府里下人们,除了在背后嚼舌根以外,也不敢正面对她说任何难听的话。
而面前的小哥哥,却是在府里第一个敢吼她的人,年幼的白梦昙本来是想哭的,可在看清楚萧庭轩那张白皙温润的颜值时。
扁嘴眼角挂泪的小脸,粉嫩的小嘴上扬。
甜甜的把手中的未吃完的糖葫芦,放在萧庭轩的嘴边,用软糯的声音喊道“大哥哥吃糖,很甜的。”
萧庭轩看着眼前,这个不懂世故的小女孩,愤怒的心情,瞬间平静了下来。
尽张开嘴咬了一颗被她吃过的糖葫芦,这一口糖葫芦对他来说反到十分的酸甜。
他都快忘了,自己有多久没被人关心的感觉。
小女孩见他吃了,笑的像盛开的牡丹花一样好看。
她还想让萧庭轩再多吃几颗,但是被萧庭轩给拒绝了。
他还要趁厨房忙完后,把夫子安排的诗句给熟读,要不然明日抽背,又要挨训了。
就在他想要转身离开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的衣角,被人牢牢的抓着,他回头一看。
小女孩正用可怜兮兮的,小杏眼望着他。
乖巧道“哥哥陪纱纱玩。”
在看到萧庭轩的脸上,并无怒意,她跟着得寸进尺,用肉嘟嘟的小手指着身下的秋千,摆明了是想让萧庭轩为她推秋千。
萧轩轩想拒绝,可这小丫头摆明了是不想放他走,索性跳下了秋千,抱着他的小腿,死活都不撒手,粉红色的衣裙,裙摆上都沾上枯萎的落叶。
萧庭轩害怕被,多管闲事的下人看见,会误会他在欺负眼前的小丫头。
毕竟自己在萧家的身份有多尴尬,他是在清楚不过了,在这里的每一步他都必定,要走的小心翼翼。
两人僵持不下去,萧庭轩索性直接放弃,一把将抱住他小腿的小丫头给提了起来,放在秋千上。
还不忘,为她拍掉裙角沾上的落叶。
在她的眼前,比了一个一下的手势。
假装很严肃的说着“就只推一小会,知道吗?”
小女孩睁着半懂不懂的眼睛,傻傻的望着他笑“哥哥好。”
听到她软糯的声音,萧庭轩莫名其妙的笑了,但故意厉声说“叫我二哥哥。”
可小丫头被萧庭轩推在半空中,开心的大笑。
微风吹拂着她额前的齐留海,粉红色的裙子在风的带动下,漂荡着在寂静的黑夜里,如同一只发光的粉红色小蝴蝶。
喃喃着“二哥哥。”
那天来萧府的大人物,正是当时的太子白辰逸,他是在得知萧雪梅为他旦下一女,特意来看的,却没有要接她们回宫的打算。
萧雪梅从对未来的憧憬中,再次跌入谷底,而白辰逸这次的过来,也彻底的改变了萧雪梅的内心。
后来在白辰逸征战沙场,平息北齐国边境的战乱的同时,她会利用自己手中的人脉,为白辰逸送去慰问的食物以及她亲手缝制的衣物,对他充满情意的书信。
皇天不负有心人,在五年后,边境的战乱逐渐平息。先皇病故,白辰逸在众望所归中,登上了帝位,再加上在他登基前,萧家是全力支持。
才换来萧雪梅被纳入后宫的机会。
而那个时候,萧家在朝廷的势力毕竟单薄。
和当时战功赫赫的许家相比,简直是不值得一提。
自然皇后的位子也就落到了许皇后的头上,在萧雪梅满怀期待穿上华服,进宫时才发现为陛下生育孩子的远远不止她一个。
那时的白梦昙是众人捧在手心里的陶瓷娃娃,而她的纱儿虽说萧家待她不薄,却远不及那时只有三岁的白梦昙穿得华贵。
这也衍生了,初进皇宫时,为了得宠萧雪梅假意迎合许皇后,与她姐妹相称。
在落井下石时,她却是最狠的那一个。
同时萧庭轩在萧府的日子,也并不好过,以他在私塾的成绩,在春闱时定能进前三甲。
但是却被那时,主考官之一的萧景然给活活生生的,假公济私用品性不端的名义将他在众考生中除名,让萧庭轩终生不能再进仕途。
趁机让他那平庸的儿子,考上榜首。
就在发榜当日,他的儿子本就常爱留念花街柳巷,而且对那些花街的女子也从不手软,私底下被他打死的少女不在少数。
花楼里很多女子对他都揣有恨意,萧庭轩也正是借次机会,劝说了一位长期遭受他毒打的女子,在他的酒水里下毒,再用会照顾她外面的亲人为由,示意女子自杀生亡。
失去儿子的萧景然,稍作调查,又怎会不知是萧庭轩在背后动的手脚。
不过那时的萧庭轩早已投靠到萧雪梅的门下,用他
善长营商的手段。
暂且得到了萧雪梅的欣赏,只是萧雪梅帮他也并不是无偿的,一是因为她与萧景然向来都不对盘,萧景然从始至终都瞧不起她的出生,还有她手里也的确需要有人为她赚银子,来打理宫中的一些门路,这样她才能更好的在宫中立足。
在白梦纱五岁未进宫前,萧庭轩会在四下无人的时候,把自己在外面寻得的好玩玩意,送给白梦纱。
可自从白梦纱回到了皇宫,身边有不少的侍女宦官对她阿谀奉承,贬低萧庭轩的身份,他们之间的距离就越来越远。
甚至到最后,白梦纱只要一瞧见萧庭轩的笑脸,都会感到厌恶虚伪。
久而久之为了能活下来,萧庭轩逐渐戴上了连他自己都不认识的面具。
回到现实。
在萧庭轩说出二哥哥时,白梦纱用似懂非懂的目光,有些痴傻的望着他。
声音如蚊“秋千,秋千。”
虽说声音很小,但还是被萧庭轩给听得一清二楚,
他怜宠的揉揉白梦纱的发丝,柔声道“纱纱想坐秋千,二哥哥带你去。”
现在的白梦纱时而清醒时而糊涂,清醒时像是回到了五岁以前,糊涂时就回到了军营里发生的那一天。
萧庭轩将她带到,他们第一次遇见的大榕树边,那棵榕树被萧庭轩保护的很好,只是当时的秋千早已破损,做了一个与之前相同的秋千绑在榕树上。
白梦纱一看到那秋千,就像是被放风的孩子一般,提着襦裙开心的奔了过去,坐在上面。
还不忘对一直跟随在他身后的萧庭轩招招手,笑颜如花。
“二哥哥,快过来。”
萧庭轩看似随意,脚步并没有半点的松懈,耐心的为她,推着秋千。
每一次推,白梦纱都会大叫着让他推高一点,再高一点。
只要她开心,萧庭轩觉得白梦纱就这样活下去也未尝不是一件幸事。
每次坐完秋千过后,萧庭轩都会命下人为白梦纱准备一只糖葫芦。
可是不管怎么样,白梦纱长期留在萧府也不是办法。
她本应该去燕北国的,要是被北齐国的陛下发现自己的女儿,受了如此大的羞辱。
要不继续忍气吞声,不然定然会发动战争,为其讨一个公道。
萧庭轩心知,北齐与燕北交战过后,实际上伤亡惨重,要是再这个时候发动战争,只会让北齐国腹背受敌,叫那些想要拿下北齐国的邻国,有可乘之机。
这并不是白梦昙想要看到的结果,无论如何,他也不希望,为远在燕北国的白梦昙带来麻烦。
哪怕是明知到她对自己没有半点的男女之情,但他觉得能喜欢上一个人,就算是那个人不喜欢他,也是一种别样的幸福,爱不一定必须是拥有。也可以是付出
但白梦纱的病,要是一天不被治好,他内心有愧。毕竟现在的白梦纱萧家直属的亲人也就只剩下自己一人,对于不服从他安排的人,萧庭轩向来是不会手下留情。
那些人曾经是怎么对他的,他便会同样加倍的奉还回来。
“主子这里有一封,是从燕北来的信。”萧庭轩的随身小厮冒着,会被萧庭轩责罚的危险,冒死将信送上来。
因为但凡是主子在陪公主玩耍时,都是不允许他们过来打扰的。
但眼下传信过来的人是,三公主萧庭轩对她有多重视,这些年来他们都是有目共睹的。
凡事三公主对自家主子,有各式各样奇怪的要求,不管是再对难办到的事,还是说他家主子,就算是已忙碌了一天一夜。
只要三公主有任何要求,他都会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为她办。
“是什么信?”白梦昙去燕北算算有3个月之多了,他害怕白梦昙会在夏夜藤的陪伴中,忘记了他的存在。
为了白梦昙在燕北国里,用钱方便,他在夏夜藤出现在燕北时,就暗中在燕北国里开了不少的钱庄。
还有那新开的望乡楼,只要是白梦昙开口想要,他都会义无反顾的全力支持。
在萧庭轩看到信件上所写的内容时,萧庭轩不知的高兴还是失望。
高兴的是自己又有正当的理由,去陪在白梦昙的身边,继续为她遮风挡雨。
不高兴的是,他不能独留白梦纱在自己的府里。
这里的下人有不少都是萧家的旧属,他要是全部放出去,难免让萧家运行不下去。
可要是将白梦纱留下来,他难免不敢保证这些人不会针对白梦纱,会对她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