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伸出来,我听话的将手伸过去,大师兄细细为我解开缠了几圈的纱布。
炎华见这细嫩手背上赫然布了几个烫伤的水泡,眉头拧的更甚,他将阿瑾的手置入清水里头细细洗了,又寻了干净软布轻轻拭干。他生气,他知道自己生气了,其实这烫伤跟他往日里习练时受到的伤比起来,真是远远不值一提的。
他知道自己喜欢阿瑾,觉得她是这么多年来,第一次觉得正合适的那一个。但是这么多年来的忍辱负重,这么多年来的苦心经营,岂能被一个女子就这样轻易拨乱了心绪?!所以,他生气,是气自己长了这么多年的岁数,又修了这么许多年,竟也有这般可笑模样。
他喜欢她,没错。
他想要她长久陪在自己身边,日后做他的长君夫人,没错。
长久以来的重担让他犹如一根绷紧的琴弦……如今他遇见如辰光般耀眼又快活的阿瑾,那样他无法企及的快活……他深切的渴望她能在他身边,把他照暖。
只是……一切的一切,都要摆在那件大事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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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师兄细细将药膏与我涂抹了,清清凉凉的很是舒服,“这药膏还有些芝麻油的香气呢。”我凑过鼻子用力嗅了嗅。
“里头确是有一味芝麻油,”炎华将药膏涂抹好,又重新拿了干净的纱布细细缠了一圈系上,“这左手几日内都别碰了水。”炎华细细叮嘱。
“可是我煮饭的时候肯定会碰着水的。”我有些为难。
“他也不至于见你受伤了还叫你去做饭罢。”炎华的眼眸沉了沉。
“被烫伤的事我可没告诉他,”阿瑾叹了叹气,双眸里水光莹然,将一张面容衬得惊心动魄,“免得他笑话我。”
“……”
“大师兄,你是什么时候来这里修道的呢?”我听莫言说大师兄师从清胥师父很久,有些好奇。
炎华将桌上的零碎拾好,微微往后一倾,靠在竹椅上,仰头看着天边晚云渐收,一派淡天琉璃,徐徐开口道,“幼时,家中突遭巨变,只余了我孤零一人……一日,我在太晨湖边坐着,那时的天气也像今日这般水木湛清华,”他笑了笑,将小炉子上煮沸的茶水倒进素面淡青色茶盏里递与阿瑾,又为自己斟了一杯,继续道,“那时,我遇到了清胥师父。
彼时我并不晓得他是谁,只是觉得他身上的那派清远高深是许多神仙都没有的。后来才知晓,其余仙者概七千岁正才绶仙职官册,而清胥师父只三千岁的弱冠仙龄便承了此山的仙职,才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