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群小崽子,每天都要问上几遍,‘师伯什么时候来’,可把我烦死了。”余书元笑道:“先不管他们,书辛师弟,你且说说,修行状况如何。”言书辛大喜,将修行之中的困惑困扰一一说了。余书元听完,并未一一解答,而是道:“此次返回门派,师弟就要闭关求突破了,愚兄别无所赠,只有几句话送给师弟:所谓道者,有而无,弥而远,广而微,既要细而察之,也要宏而观之。似此戈壁,无沙粒之微,不足以成戈壁之广;无戈壁之广,不足以显沙粒之微。似我等门派弟子,修为并不难积累,难在体悟一关。江河发于山谷,必先为涓涓之细流,穿山越岭;而后百川归之,迂回奔腾;再后汪洋广阔,平静如海。修行也是如此,初期在于开路,中期在于纳流,后期在于归一,故而每一阶后期都要沉心于思,归元于定。这是为兄多年修行的一点心得,希望对师弟有所助益。”言书辛听罢,肃容深拜,道:“聆听师兄一席话,方知过往误在何处。我师尊在时,曾指点我,要善于观物,道在万物之中。只可惜我一心提高修为,心无外物,后来掌门师伯让我戍守西林,小弟还以为是因触犯门规的缘故遭发配至此,原来此中有深意,乃是掌门师伯厚爱。若非师兄点醒,小弟还不知要误到几时。”余书元道:“师弟能参悟就好,突破指日可期。今日之后,一帆东进,再过个数十年,东华门中,必然又添一位金丹真人。”言书辛道:“谢师兄勉励,小弟不过萤火之光,如果师兄不是遭了意外,将来必可支撑东华门户,又岂是小弟能够比拟的。”余书元摆摆手道:“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事已至此,安心乐命。”两人谈话期间,其余众人皆竖耳倾听,余书元讲道一段,一众东华弟子听得悠然神往。至于言书辛最后的几句话,东华弟子不禁有些疑惑,余师伯看起来好好的,看不出遭了什么意外,言师叔话里话外的意思好像还很严重。
两人谈话完毕,言书辛看一众东华弟子仍做倾听状,喝道:“别瞎听了,你们余师伯是门中“书”字辈第一人,又最爱护晚辈,有的是请益的机会。但是,以后都乖乖听师伯的话,谁要是敢惹师伯生气,回去之后,我不管他的师父是谁,一定打断他的腿。”说到最后,声色俱厉。一众东华弟子齐声唱喏。
余书元道:“尔等且去玩吧。我与你们言师叔、杨师叔有些事要商议。”等众弟子出了门,杨书石迫不及待地道:“师兄,漠北的事按您说的办妥了。休律部被言师兄和小弟闹了个天翻地覆。嘿嘿!”言书辛从乾坤锦囊中倒出一大摞兽皮来。漠北人至今犹以兽皮作为书写的载体。言书辛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