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欢惊慌得朝着少年消失的方向跑去,“俞繁,俞繁,你别生气!我学,我学那个归鸿弹给你听!你别走啊!别走!……”
言欢惊醒,睁开眼睛,便看到微弱光线下,俞繁正一脸担忧的看着她,“又做噩梦了?”喊了她几声了,她也不应,一直让他别走,他能去哪儿?
言欢呆呆的应了一声,怔了半晌才恢复过来,“这是哪儿?天怎么都黑了啊?”
见言欢眼神清明,俞繁坐直身子,继续发动车子,“刚过将军冢,你睡了两个多小时了,天自然会黑啊。”
言欢挪了挪因为无法换姿势睡觉而僵硬的身子,察觉到自己手中还握着铜镜。
她对俞繁说,“俞繁,我刚才做了个奇怪的梦,在梦里,你变得好年轻啊,还有这镜子,你梦里告诉我说,它叫流光镜,是我成年时送给你的,你送的那把古琴,你跟我说它叫凤归。”
俞繁越听脸越沉,把他梦年轻了?他在她眼里得多老?这镜子本来就算是她成年时送给他的啊,还花了八块钱呢,还有这座琴,上面雕刻着火凤凰归巢的图腾,可不就是凤归吗?
小丫头,是变着法儿说他老呢?
言欢见俞繁不说话,她继续说,“后来你还让我弹什么归鸿给你听,我说不会,你还生气了呢,你说你气不气人!”
俞繁不理智了,他什么都听不进去,他就听到她说梦里的他年轻,他介意他的年龄能当她爷爷,每次想起来他就难受,“梦里的我有多年轻?”
言欢很实诚,“十七八吧,最多十九,笑的可好看了。”一脸的稚气啊。
俞繁语气微闷,“小欢,你是不是嫌弃我比你大太多了?”
言欢暗暗撇嘴,若按出生年月,是大的太多了,当爷爷也不埋汰他。但若按实际年龄,六岁之差,不怎么大,她们全家都能接受这个年龄差,“不嫌弃,你就算比我大几十岁,我也照样爱你。”
上一秒浑身提不上劲,下一秒就有用不完的精力,俞繁听了言欢那比仙乐还好听的告白,满足的勾起薄唇,“还困不困啊?困在睡会儿。”
“不困了。”言欢摇头,把手里的镜子塞回俞繁的胸口。
言欢看了眼窗外只有月光照着的国道,“俞繁,还得开多久啊?不然换我开一会吧?”
俞繁还不知道言欢开过花袭人家的车,“你会开车?”
言欢只顾着想让俞繁歇一会儿了,忘记这年头,女司机基本没有啊,“呃,夜大哥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