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了,进城?这对他来说简直比做梦还虚妄。
他想也不想的反对:“不成!家里哪里有那么多钱!”
苏母眯着眼睛盯着他,眼神锋利的就像刀刃:“苏敬宗你别想唬我!家里没房子吗?没地吗?这么多年我们省吃俭用你敢说一点钱也没有?缺多少就和你弟你妈去要!女儿现在躺在床上是谁害的?不赔钱休想我放过他们!”
“你!”苏父瞪大了眼,被老婆换了个人似的锋利吓得不轻,苏母却不给他拒绝的机会,一字一顿的咬牙道:“要不你去,要不我去。这-事-儿-没-商-量!”
苏父阴着脸,一时又提不起勇气反驳,摔门出去了。
苏母抹了抹眼泪不去看他,她想明白了,人善被人欺,她还有两个孩子要养活,绝不能再像从前那样软弱下去了。
……
罗娟这辈子做了不少的亏心事,但都凭借一张翘嘴黑白颠倒,从头赢到尾,这是她第一次尝到阴沟里翻船的滋味儿。
在派出所被拘留的这几天,她不间断的做着噩梦。醒过来以后,她又惊又怕,她和办案的民警翻来覆去像个祥林嫂一样说了一遍又一遍,然而却没有一个人愿意相信她嘴里所说的事实。
要说也怪她自己不懂收敛,她的聪明太“放”了,和苏珏一家的忠厚相比,一开始就在人的心中烙下不可磨灭的第一印象。
偶尔冷静下来,罗娟总因为苏珏浴血时仍保持的微笑感到心有余悸,如果换了她自己,她绝对无法为了算计人对自己做到这个地步!
因为技不如人,这个黑锅,罗娟背也得背,不背也得背,可罗娟无论如何也无法说服自己认命。
她清楚刑罚有多么可怕,正因为如此,她才更加恐惧即将到来的牢狱之灾。
她在拘留所里心惊肉跳的同时,苏母摸到了乡政府办公室。
苏父咬死了不肯答应出面去和弟弟一家要赔偿,苏母只能亲自出马,作为补偿,苏父在一家人去市里的决定上做出了让步。
苏母是个惜福的人,她很明白能得到这样一个结果已经是相当不容易的了,有了去市里的这条后路,她做事也更加放心大胆,不用再顾忌日后一个村子里生活的情分,思考也能更加透彻客观——她只是习惯了软弱,却并不是一个真正的笨女人。
乡长*将锐利的视线投在眼前这个中年女人身上,他对苏珏倒在血泊里的那一幕仍感到记忆犹新,说实话,打一开始他对苏父和苏母的软弱作风是相当看不上的。